“殿下,外头兵部侍郎黄万澄求见!”
宋屻波一挑眉,
“他来做什么?”
“这……黄大人说是有要事禀报殿下!”
宋屻波闻言眼珠子一转立时知晓为了什么!
那黄文秀为何向素素下药,自是为了不入东宫让她来顶替,这女子心思狠毒明知自己见过她,这厢送了素素进来不但害了素素,连自家父母兄妹也要受到牵连,若是太子一怒之下办黄万澄一个欺妄之罪,黄家上下老少都没有好下场。
只是现下嘛,黄万澄这么着急忙慌的来见他,只怕就是发觉了事情不对劲儿了!
宋屻波微微一笑心头已有了主意。
当下应道,
“召黄万澄进来!”
当下命宫女过来伺候了换衣裳,这才到外头见人。
黄万澄见着太子爷却是脸色青白,一头的冷汗,宋屻波姿态慵懒的坐在上首,瞧了瞧外头天色,
“黄侍郎!这时节应是在兵部里办公才是,怎得到了本王这处了?”
那黄万澄此时心里鼓打得山响,昨晚上欢欢喜喜送了女儿入东宫,却那知今儿天未亮老夫人那院子里已闹开了,却是柳芳芳身边的香儿跑到老夫人那处哭闹,
“老夫人!老夫人!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不见了!”
却是那香儿被敲昏后足足在院子里躺了一宿,待到第二日满身露水的醒来上楼一看自家小姐,那还有人在?
想起前头翠儿的怪异行径,不由的大骇忙冲去黄老夫人那院子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己如何与翠儿说话,如何打开门被人打昏在地的事儿一讲,黄老夫人虽是大字不识,脑子却也是灵光的,当下忙让人去叫了黄万澄,
“你那闺女这一回怕是要捅破天了!”
黄万澄夫妇天未亮,被黄老夫人催命似的派了三趟人过来叫,这厢衣衫不整便跑了过来,江氏听闻不信,
“昨儿文秀还好好的上了轿,轿夫回来报说是轿子直接进了寝宫的……”
黄老夫人阴着脸道,
“你只瞧见了轿夫,可是见着文秀那贴身的丫头?”
“这……这倒没见着!”
这时提起江氏才想起来那丫头有没有跟着回来,竟是无一人过问,轿夫出来不见丫头,必以为她是自行回来,连自己见着轿夫回来也想当然以为那丫头回了院子,这两下一错倒给那丫头可趁之机……
“砰……”
黄老夫人见她发了傻,当下一拍桌子。
“还不快去找!”
下人们忙去黄文秀那院子里寻,连人毛都没有一根,却在黄文秀的闺房里见着了柳芳芳换下来的一身衣裳,拿回来香儿一见立时哭了起来,
“这是我们小姐的衣裳!我们小姐还在病中,她们把她弄到那儿去了!”
黄老夫人至此时那里还有不明白的?
当下一挥手,
“都给我滚出去!”
支走了人下,又拿手一指点黄万澄,
“你们俩个不省心的给我留下!”
待得众人一走,黄老夫人一拍桌子,
“给我跪下!”
黄万澄也是浸浮官场多年之人,此时脑子亦转过弯来了,扑嗵一声跪在当地,江氏还要说话却被丈夫一把拉跪在地上,黄老夫人劈头给黄万澄一个耳光,
“你教出来的好东西!这是要害了我们全家啊!”
黄万澄生受了这一下,跪在那处问道,
“娘,如今应是怎办?”
“怎办?你还问我怎办?”
黄老夫人道,
“这种事儿我在乡下见得多了,一嘛家里要瞒得死死的,上上下下不许传扬出去,谁要是敢提半个字立时给我发卖了!二嘛立时让人去寻那孽障回来,寻到了人让她上吊、服药,进尼姑庵子都是你们这当娘老子的事。三却是最要紧的,立时去东宫见太子爷,太子爷前头是见过文秀的,现下将芳芳送了进去,这欺瞒储君与欺瞒天子有何分别,这一家老少还要不要活了?还不快去!”
黄万澄这才提了袍子起身往外头跑,江氏早已吓傻瘫坐在那处,
“娘……娘这事……”
黄老夫人此时那有心思理会她,恨恨摆手道,
“你给我滚出去,出了事儿男人去外头顶着了,你这当家的主母怎么做还要我教么?还不快滚!”
江氏这才醒悟过来起身出去了,黄老夫人见人走了这才踉跄两步扶到桌前坐下,
“两个混账东西,我们黄家好不易辛辛苦苦撑下来的家业只怕就要被你们养的孽障败光了!”
转念又想起无辜被送进宫的柳芳芳,不由长叹一声,
“那孩子……是我害了她呀!”
……
黄万澄进来见了太子爷,本以为这厢必有雷霆怒火等着生受,却是没想到太子爷这厢云淡风轻,眉宇间竟还隐带了愉色,立在那处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踌躇了半晌这才开口道,
“殿下……小女……小女昨日进宫伺候殿下,因着她在家中娇纵惯了,下官……下官怕小女不知礼数,冒犯了殿下,今日……今日特来……特来求见殿下,还请殿下赐我们父女一见!”
他见太子爷并未发怒,心里便有些吃不准,
昨晚进宫的莫非不是柳芳芳?
那柳芳芳不见了,为何便要说是文秀做的手脚,说不得是她自己勾搭了什么人悄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