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头带头进去,点燃了墙上的火把立时一片通明,左右两边都有石室,老曲头进去瞧了瞧,屋子正当中却有一个人高的齿盘,齿盘之上又与不少小齿盘咬合,小齿盘又连接着各种钢索,果然有一些已生锈卡死,出来对侯德宝道,
“这处总枢打开,再到外头去一一排查,只怕要花些时日!”
侯德宝点头道,
“先将外头门户修好,把各处密道关死以防外头人进来,之后再想法修理里面……”
老曲头点头道,
“好!”
两人当下再不说话,立时就动手干活,因着在密道之中倒是不分白日黑夜,老曲头在里头干得累便倒头一会儿,睡完之后吃罢饭又接着干,侯德宝进进出出为他送衣送食,送一应应用之物,这一干便是十日。
那头仲烨璘因怕方素素再趁自己不备刺杀左御河,却是将他送出了摩天岭,另寻了地方养伤,十日过去左御河的伤终是稳定了下来,一帮人便打道回府,往临州城而去。
那头临州城外的绿林好汉们被仲烨璘于深夜之中,突破重重护卫,赤手空拳击杀十六人,取了杜老大的大手笔给镇住了,明刀明枪的不怕,似这般暗中刺杀,谁人能挡得了仲烨璘这样的高手?
这厢先记下这笔账,却不敢迫着娲神派太紧,两方偃旗息鼓,倒也各走各路,娲神派平安回到了临州城中,那帮子绿林好汉们却是暗中再招高手要对付娲神派。
左御河回城中,仲祀伯见了那样儿如何不怒,知晓了事情的原委立时将仲烨璘叫到室内质问道,
“这事儿是你那侍妾做出来的?”
仲烨璘沉默不言,仲祀伯阴沉着脸眯眼看他,
“把她带来见我!”
仲烨璘仍是沉默不言,仲祀伯见他那模样如何不明白,强忍了心头怒气,放低了声音道,
“这派中多少女子任你享用,你瞧了谁带走就是,即便是刺花儿与碧瑶你也可以带走!”
仲烨璘冷笑一声道,
“那是我没有瞧上你才让我带走,若是真瞧上了谁,只怕头一个要杀她们的便是你了!”
仲祀伯冷然应道,
“那是自然!想当年若是没有我杀了綶綶,你会有今日么?”
仲烨璘冷然道,
“你从未问过我想不想用这种法子达到今日的成就!你也没有问过我为了更进一步,我会不会杀了綶綶!”
仲祀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伸手一拍仲烨璘肩头,
“傻孩子,烨璘……你是我的儿子,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知晓你,你天生痴迷武学,一心只求更强,儿女情长在你眼中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即便是我不杀綶綶,再等上两年待到你发觉她只会是你追求武道上的绊脚石时,你就会亲手杀了她的!而我……不过是让这一步提早一些罢了!”
仲烨璘神情木然,
“即便这样也应是我自己动手,而不是你!”
仲祀伯又是一阵大笑,
“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儿子,烨璘你太似我了,天下地上只唯自己而已!烨璘,你要记住这世上的女子多如繁星,青春美貌转瞬便逝,唯有权力与武道也是永恒,唯有拥有这两样东西,才能令你得到想要的女子!但凡谁人挡在你追求的道路之上,便需毫不留情的全数铲除掉……”
仲烨璘冷冷与他对视数息应道,
“我自然是明白的,这件事情不需你插手,我自会处置好的!”
仲祀伯满意的点头,
“你如今已大了,确实不应是我来为你出手了,即是她已成了你的魔障,你便亲手将她杀掉,只有看着她一点点死在你手里时,你才能大彻大悟堪破迷障!”
仲烨璘冷笑道,
“当年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些心魔,这事儿你不必再管了!”
……
父子两人在里头说话,外头那刺花儿与碧瑶却是坐在院中,刺花儿好奇的目光时时投向那屋子里,
“碧瑶,圣主与少主在说些什么?”
碧瑶淡淡笑了笑应道,
“想来应是派中事务,我们自是不懂的!”
圣方并不喜欢她们打听派中事务,若是派中有事自有人会领了她们过去听命,若是无事她们也不必过问。
自己不比刺花儿受宠,自是应小心谨慎循规蹈矩些为好!
这厢挪了挪身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刺花儿见状想了想,凑过来悄声问道,
“碧瑶这几日可是觉着身子有些不适?”
说罢目光飘向下头,碧瑶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那处……有些不对劲儿……”
刺花儿闻言也忙低声应道,
“我也觉着……腿根儿处生了一个恶疮,这几日我都推说身子不爽,没有去伺候圣主,但若是推托的日子多了,只怕圣主要发怒的!”
碧瑶想了想也应道,
“我前头也生了一个恶疮,隔了几日自家便好了,现下只是觉得有些痒痛……”
刺花儿道,
“不如我们去瞧一瞧大夫吧!”
在这派里最忌生此类病症,两人都有意不声张便约着出去请大夫瞧一瞧。
两人说到这处也顾不得在外头等圣主了,便相携着去那药堂之中看诊,出了宅子一打听,寻了这临州城有名的万济堂,那坐堂的大夫一摸脉却是皱眉头道,
“是有些虚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