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见方贤掌心上居然写了一个“我”字,这字迹她如何不认识?当下心里一喜,
“他来了么?”
一想到前头柳氏的叮嘱立时明白了,
怪不得爹爹特意跑回后头来,不许后院的人到前头去!
不由的有些啼笑皆非,
爹爹这样儿分明就是在防贼一般!
心里好笑对方贤的神色却是缓了几分,方贤一见不由的心里咂舌,
“宋家哥哥果然厉害,真会变戏法么?姐姐见了这字果然就不生气了!”
又听方素素问他道,
“今日……今日在你外头遇到了什么人?”
方贤老实应道,
“在外头遇到了一位姓宋的哥哥……”
这厢将事儿一五一十的讲给方素素听,方素素听完嗔怪道,
“我不让方贤吃是为他好,这人倒好为了讨好……这般没有节制……”
顿了顿又道,
“饱后不宜练功,今日便算了,放你半日闲,不过却不能在屋子里呆着,自己到外头玩儿去!”
方贤闻言狂喜欢呼一声蹦起来老高,人便一溜烟儿跑不见了,
“宋家哥哥的法术果然厉害!”
留下方素素在原地哭笑不得,
什么人不好骗,偏来骗我这傻弟弟!
这几日在家里若说没想他那是假的,现下他即是来了,必能寻到法子来见自己的!
方素素想到这处心下立时甜了起来,再在这处坐不住了,索性出门去寻母亲说话去了。
那头侯德宝与方魁在门前话别,方魁见那宋小子正老老实实立在马前等着,不由的暗中松了一口气,拱手冲着侯德宝道,
“侯兄,请了!”
侯德宝忙拱手,
“方兄弟,留步!”
这厢翻身上马便带着人回去了,方魁转身回来却是进书房,他要立时修书一封命人快马送往沙洲给父亲,将七妹妹的婚事禀报一番,确是一桩好姻缘不能错过了。
这厢不说侯德宝欢天喜地请媒人上门提亲,却讲那头宋士铭这假皇子虽是整日价醉生梦死,但娲神派这个大财主一倒,却是让他日子也跟着不好过了起来。
他自做了这皇子以后大手大脚惯了,现下猛然收缩银根,且不说上那些风月之地捉襟见肘便是上酒楼吃一顿酒,回来账房那处都要苦着脸来告急,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其实因着前头查抄那镇南王府暗中也是捞了一笔,一时之间日子倒还过得下去,只是这样子坐吃山空,他也知不是法子,但要他节衣缩食,不过那奢靡日子那是比杀了他还难过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 起歹心
这一日宋士铭正账房之中大发雷霆,
“怎得这一月的胭脂水粉竟花了五千多两银子?女人家不过抹张面皮子,我那后院里统共不过二十多个女人,五千两银子刷这宅子都够了,抹她们那点子脸就要用这么多?”
账房管事的闻言苦着脸道,
“我的殿下哟!这刷屋子不过费些桐油、白漆,后头夫人们的脸可是用了那上好的胭脂水粉,天香居出的腮粉一盒便要五十两银子,不过指拇大点儿,可称价比黄金,这东西跟东西可是不能比的!”
宋士铭闻言更是青筋暴跳,
“不过就是抹张脸,买那么好的作甚?”
账房管事这下却是不敢应声了,心道,
“还不是你,今儿这个房里宿了,一高兴就赏天香居的胭脂,明儿在那个屋里躺了,一爽利了就送流芳阁的香露,这些东西在这整个临州京城之中不是巨富豪绅后院中都不敢这么用的,你倒是一张口就是几盒,这账上的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了,你倒要来这里讨说法!”
宋士铭见他不说话,更是得理道,
“以后这样的东西一概不许买!”
账房的应道,
“即是殿下吩咐了,那这些东西以后小的就不再收条放银子了!”
“嗯!”
宋士铭又想了想道,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这五千两银子不是还有两千两银子没有付出去嘛?”
“是,那头派了人来收账,小的一时没有凑到现银,就让他们明日来取!”
“取什么取?不许给!”
“这……”
“这什么……这……本宫说不许给就不许给!本宫贵为皇子难道他还敢告我不成?”
账房管事的无奈点头应是,
“遵殿下的吩咐!”
心里却是暗暗嘀咕,
“这事儿也太丢份儿了吧!一介堂堂的皇子府欠账不给,还在仗势赖账,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做账房的都跟着丢人!本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那一位皇子做过这样赖账不还的事儿,当今天子乃是明君,如何会让自家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若是让陛下知晓了少不的降下天威,他是皇子倒是无事,我这做账房的只怕要顶缸……罢罢罢!左右我也不是卖身进的这府上,倒不如早些辞去,免得连累一家老少跟着倒霉!”
想到这处心下便萌生了去意。
这账房管事的即是生了去意,做事自然就没有顾忌,第二日那商家派人上门收款,被账房管事的几句话打发了回去,又隔了几日那商家再派人催,这一回账房管事的是见都不见,让人将收账的打了出去……
这账上的事儿还未了,这一日那外头却是来了两个人,一大一小,一位年轻的少妇牵着一个两岁的孩童,这厢在皇子府门前哭哭啼啼,一个来寻亲爹,一个来寻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