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拉着他的袖子,娇媚地说:“大人,您今日怎么这么粗鲁,奴好难过啊。”
小妾在张武的心里就只是消遣的玩意儿,张武怎么会将这么重大的事情给她说,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她,去了正房。
他把事情都给正妻江氏说了,江氏虽然吓得发抖,但还是说:“夫君,妾只知道忠君爱国,陛下是正统,那冯家行的是谋逆的事情,天下得而诛之,您万万不可同流而污啊。”
张武有些犹疑,“丽妃现已经失宠,我素无什么大的能力,难道这辈子就当这个卫尉丞到头吗?跟着冯家我或许还有得封列侯的机会。”
江氏只是一介深闺妇人懂得不多,她问道:“夫君,您能保证冯家一定会成功吗?”
张武摇摇头,“我不能确定,若是冯大将军还在世,我肯定会毫不犹疑地跟着大将军,但大将军之子毕竟不是大将军,故而心里犯愁。”
江氏建议道:“不如妾明日进宫去看望丽妃娘娘,看丽妃娘娘如何说?”
江氏很看重丽妃这个女儿,女儿在宫里虽然不得宠,但是能生有女儿,而且还能身居三夫人的高位,江氏有什么事情都会与女儿拿主意。
张武想了想,道:“行吧,不过要尽快了,冯家行事就在近期。”
……
张丽妃得了新鲜的桃子、莲藕等物,便让人去明光殿请王沅过来共享美食。王沅带着采青与鼠尾过来蕙草殿。
徽妘跑过来给她行礼,然后左看右看,问道:“王娘娘,五妹呢?”
王沅笑道:“本来是带着你五妹一道过来了,可是中途经过牡丹园时,她看到有漂亮的蝴蝶,于是就去扑蝶了,过一会儿就该来了。”
“徽君真是个活泼的孩子,”张丽妃道,“但愿妘儿能跟着徽君多学学,也活泼一点,妘儿平日太安静了。”
王沅道:“你养了一个小淑女还不好吗,若是像徽君那样能上树下水,你烦不烦?”
“我才不烦呢,我生在武官之家,打小就这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徽妘性子不像我,太文静了,我就担心她养成慧娟那样懦弱的样子。”
王沅安慰她,“不会的,慧娟那是没有亲生母亲爱护,戎充仪虽然也爱护她,但戎充仪在宫里不得宠,本就是小心做人,自然不能把慧娟教出长公主的气势来。你疼爱徽妘,做她永远的后盾,她自然不会养成唯唯诺诺地性子。”
“但愿如此吧。”张丽妃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小脑袋。
门外传来徽君的欢呼声,徽妘听到后就坐不住了,立刻就要往外跑,徽君已经走进来,一手捏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娘,张娘娘,你们看,这是我抓的蝴蝶,多漂亮啊。”
两个小姑娘立刻就凑做一堆玩去了。张丽妃则让人摆上新鲜水灵的桃子与莲藕,然后从乐府叫了两个乐师过来奏乐。东西好吃,乐师弹奏的也好听,王沅会一点箜篌,也弹了一曲助兴,张丽妃则舞剑,英姿飒爽。王沅抚掌赞好,“好,好!”
张丽妃额头上冒出薄薄的一层汗,她把剑让侍女拿下去,自嘲道:“我这也就是自娱自乐罢了,陛下么,还是那种能唱歌跳舞的更能愉悦到陛下。”
王沅摇头,“那不尽然,陛下最敬爱余皇后,余皇后也不会这样。”
“是啊,余皇后,学识不行,歌舞弹唱也不行,只会纺纱织布,裁几身衣服,连样貌也不是顶美的,不知道为何陛下从来就是对她最好,想不通。”张丽妃纳闷道。
“想不通就别想了。陛下可能就是喜欢余皇后,不需要什么理由。”
两人闲聊着,杨花进来禀告道:“娘娘,老夫人在宫外求见。”
到了三夫人这个分位,家眷不需要遵循一月只能进宫见一次的规矩,只需得到皇后的允许就能召家人进宫相见。张丽妃让人去请示了皇后,然后派人去接母亲来蕙草殿。
王沅见她有客人,想要告辞,张丽妃正是讨好王沅的时候,哪里肯让她离开,忙说:“你这才来了多久就走,我可不依,今日本是请你过来用午膳的,一定要用过膳后才能走,不然我就太失礼了。我母亲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待处理完了,我就让人送她出宫,耽误不了多久。”王沅只能留下来。
江氏到了蕙草殿,给张丽妃与王沅行过礼之后,神色焦急,想对女儿说什么但是又碍于王沅在场。张丽妃笑着对王沅说:“唉,肯定是我那个老不修的爹又纳小妾了,一把年纪了,还左一个妾右一个妾的往屋里拉。沅儿,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跟我娘进去说几句话。”
王沅不在意地说:“去吧。”张丽妃吩咐侍女们好好服侍惠妃,这才带着母亲去了内室。
“说吧,您今日来找我是什么事情,爹的小妾又作妖了?”张丽妃坐在榻上懒洋洋地问,自她升上丽妃之位后,她娘仿佛找到了靠山,经常让女儿给自己撑腰。
江氏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道:“不是这事儿。”她关好门窗,然后凑到女儿耳边低声将冯家的事情都给说了。
张丽妃大吃一惊,“他们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还敢……”江氏捂住她的嘴,“你别这么大声,放在心里知道就好。”
江氏道:“你爹很为难,想问问你的意思。”
张丽妃咬着唇,也拿不定主意,在屋里走来走去,冯氏势大,冯大将军还废立过皇帝,焉知冯尧没有这能力,万一成功了呢?但这风险很大,失败了也是张家所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