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远猛然回神,唇瓣哆嗦片刻,颤着嗓音问道:“你说什么?”

“他们都认识我的。”姜羡认真回答。

“不不不。”柳予远被他弄得有些乱,“前面,前面那一句,你再说一遍。”

“保安叔叔都认识我的。”姜羡一直笑,“你带我回家吗?”

“后面那一句。”柳予远就差姜羡的一个肯定,他彻底被自己的猜测说服,尽管在这之前,他从未想到过诸如灵魂这类的非自然事件,但好像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真正解释贾源的异样。

姜羡想了片刻,他呀了一声,之后显得尤为害怕,将自己缩成一团保护起来,连连摇头,仓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乱说的。”

“姜羡。”柳予远喊他的真名,而不再喊贾源,强迫他抬起头,语气又闷又实,带了点不容置喙的味道,“看着我,我是柳予远,我不会害你,你相信我吗?”

姜羡一嘴酒气喷在他的脸上,他打了一酒嗝,看了柳予远半晌,愣愣点头:“我相信你。”

“你是谁。”柳予远忍不住缩紧他双掌的力道,见姜羡锁眉吃痛,又顾自懊恼,但语气并不松懈,连连追问,“告诉我,你是谁,你是姜羡吗?”

姜羡像是被他的眼神蛊惑,招了:“我是姜羡来着,生姜片的姜,羡慕的羡,我家住在……”

他还没说完,忽而就被柳予远抱进怀里,力道似要将他碾碎了再揉进身体,这具身体骨架本身便小,姜羡被他挤得吃痛,忙去推他。

“别动别动。”柳予远语无伦次,“别动,让我抱抱,我抱着你,我抱你回宿舍好不好,或者我带你去吃辣的,晚饭没吃饱吧。”

姜羡征征看了他一会,说好。

☆、第 44 章

柳予远把姜羡带去烧烤摊,这会儿人还不算多,他们排了一会便等到自己那份,烧烤串用油纸包裹着木签,微微滋油,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柳予远挑了一串让姜羡咬着。

他边走边盘问姜羡,乘着他有吃食心情好时加紧问,先从年纪问起,按照任康乐的说法,那会儿他还和姜羡一起踢过足球,双方年纪自然差异不大,他心中有大概:"二十二?"

姜羡咽了一嘴后摇头:"十七岁来着。"

看来以小欺大了。

这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大雪封城,前方道路并不好走,柳予远又乍一听到十七这两个字眼,吓得脚下步子一踉跄,连人带烧烤都摔在了雪地上。

"我草了。"柳予远拍掉头发上残留的雪点,拎起地上已经沾雪的烧烤,朝姜羡耸肩,"没了。"

姜羡手中吃到一半的烧烤惊吓地掉在了地上,嘴微微张开。

"最后一份也没了。"柳予远看着想笑,微微向上扯了下嘴角,"不过你才十七,十七啊,你还没成年?"

"高考那天十八,十八岁,送自己礼物。"姜羡虽然醉了,但基本逻辑还在,这会儿柳予远即便问他银行卡密码他都能给你倒背如流如实招来,"我成年后要做很多事情,你想听的话。"

姜羡停顿,有些不好意思,大着舌头道:"就再吃份烧烤好不好。"

他这般涨红了脸小心翼翼求着人的模样,别说是一份了,就算是一百份柳予远都能给他从校园东门送到南门连气都不带喘。

姜羡吃到烧烤后心情明显大好,一时也配合起来,柳予远问什么答什么,问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想了会儿道:"在床上的时候。"

柳予远:"?"

"谁的床上?"

"你的。"姜羡回想了那会儿的场景,连吃烧烤都带劲起来,"嘿嘿嘿嘿,你没穿衣服我当时有点害羞的。"

柳予远:"......当我没问,这题过了。"

他之后又问了些姜羡的基本情况,问到爸爸妈妈时,原先有些鼓噪的气氛又复而低落下来,姜羡有些不大愿意说,走了几步约莫着还是想找倾诉的人,又折回去拉着柳予远的衣角讲。

到宿舍时,柳予远基本弄清了姜羡的大致情况,他倒挺庆幸这场饭局,不然以他姜羡的性格,大约是想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自己松了一口气,姜羡是姜羡,贾源是贾源,他们是独立的个体,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有些扯,但他的姜羡确实只有十七岁,还未成年,还未来得及参加高考,感情生活上一片空白,他是完完全全一个新的人,不是他爸的男朋友。

柳予远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低沉好些天的心情如枯木逢了春水,约莫着是打了什么激素,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最终靠着墙壁看暗处姜羡那床隆起的身形,才觉得心安顿下来,困意一下席卷了他的身体。

第二天,柳予远先于姜羡起床,出去买了两份早饭后,自己便坐在椅上翻看姜羡的学习笔记,他懊恼当时应该早些看到,贾源的字偏向书法体,草书,柳予远当时第一眼看到便惊叹这人字写得好,而姜羡的......真可爱,像螃蟹爬过似的。

此时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柳予远越看越觉得欢喜,恨不得再去把这份笔记复印一份,像宝贝般供奉起来,最好能当一份传家宝,万不可断在他的手上。

正看得起劲时,床上姜羡翻了个身,撑着床铺慢慢起来,昨儿柳予远给他脱了衣,坐怀不乱地又给他换上一套新睡衣,角角落落给他掖得仔仔细细,可姜羡睡姿不大好,一晚翻来覆去后领口宽大的睡衣滑至两肩,露出j-i,ng致的锁骨和细嫩如白瓷的肌肤,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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