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皇后之位?
楚晏姿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沈贵嫔想要的不就是皇后之位吗?如果,沈贵嫔原先只是想要侍疾这一个功劳,然后让太后恢复身体,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如果不走这一步,就代表她势必要拉下自己,还要在雍帝心中有一定位置,但这是有一定难度,不如立个功劳。
捻了捻手中的帕子,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就是贤妃发现沈贵嫔的动作之后,将计就计了?
楚晏姿皱了皱眉头,太过危险了!万一被查出来,根本就没有人能救得了贤妃!
楚晏姿的脸色变了又变,想要去贤妃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今自己“身体不适”,贤妃要侍疾,根本就见不上面。楚晏姿深呼吸了一下,也许她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她应该相信贤妃,既然她敢出手,定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
太后……想着往日太后对自己的态度,楚晏姿皱了皱眉头,她到底应不应该插手这一件事情?若是她坏了贤妃的计划,那该怎么办?
贤妃……太后……楚晏姿抿了抿唇,她已经有了取舍了。
楚晏姿的发热连续了十天才好得差不多,而这个时候太后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宫中的氛围的越发紧张,也幸好这是年关,雍帝无需去上朝,朝臣们倒是没有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不过这几日也没有人不长眼的求见,或者是递凑折上来。
今日,楚晏姿终于碰上了贤妃,在御花园里,往慈惠宫去的路上,两人遥遥对视一眼,然后走近,两人相互欠了欠身,楚晏姿抬眼看着贤妃依旧平和的眉眼,敛了神色,声音压得极低,
“可需要我做什么?”
贤妃眼中的神色一顿,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晏姿,却见楚晏姿也在望她,贤妃突然笑开,纵使在这四季如春的御花园中,她这一笑依旧是绝色,让这百种花样失了颜色。
笑颜绽放了不过一瞬间,贤妃就收了笑意,她的声音温柔,
“不用,珍贵妃只需照顾好自己,若是无聊,就等着看热闹,大公主还小,本宫自然不会出事。”更何况,本宫也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楚晏姿似乎是咬了咬舌尖,然后冷声说道,
“还差五个月,念儿就满了周岁,贤妃莫要误了他的抓周宴。”声音冷谈,似乎贤妃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关她的事,只是不要耽误了念儿就行。
可是贤妃听着她的话,却是笑意加深,与她擦肩而过,“放心。”
一旁扶着楚晏姿的白画,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稀里糊涂,待贤妃走后,白画扶着楚晏姿慢慢地往宫中走去,还是按捺不住地问道,
“娘娘,你刚刚和贤妃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楚晏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慈惠宫的方向,眼神有些深,声音很轻,
“没有什么,只是,这宫中怕是又要起波澜了。”
白画顺着楚晏姿的视线望去,又想到今日太后病重的消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就在楚晏姿等人走后不久,御花园里出现了几个人,里面有两个主子样子的人,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嫣淑仪和楚宝林。
嫣淑仪扯下一片叶子,把玩了一番,随后扔在地上,抬起脚将其碾碎,望向一旁的楚宝林,眼中似乎有着一股恶意,她扬起一抹笑,似嘲讽说道,
“你瞧,同是楚氏姐妹,她贵为一品贵妃,无论去哪,身后都跟着一群奴才护着,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宝林,连吃顿热饭都有些难。”
说到这里,嫣淑仪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楚宝林的脸色,见她脸上出现嫉恨,眼中闪过讽笑,又继续说道,
“若是没有她的吩咐,你觉得这宫中的奴才敢这样对你这个主子吗?”
其实即使没有楚晏姿的吩咐,一个未曾侍过寝的妃嫔,谁会去管她?能有两个奴才伺候她,就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楚宝林不懂,她只看到了楚晏姿荣光的一面,别人也不会去告诉她,嫣淑仪同样,巴不得她们姐妹相争。
楚宝林脸上明明暗暗的,心中不知作何想,半晌,才有些僵硬地回答,“我们是同族姐妹。”
即使心中对着楚晏姿有着万分恨意,她也不敢在嫣淑仪面前表现出来,不然留下明显地不敬上位的证据,她又不是傻。
“呵,你把她当姐妹,她可没有把你放在心里,所谓家族和谐,可不能让你一人维持。”
对于楚宝林的这份伪装,嫣淑仪只能说,太过浅显,都已经在宫中待了一年多了,居然还是如此,怪不得同是一族姐妹,却斗不过楚晏姿那个贱人!
嫣淑仪说得太多,意思也太过明显,楚宝林咬了咬牙,突然开口问道,“这些事与嫣淑仪有何关系?说是为嫔妾抱不平,那也太假了!嫣淑仪还是说说你的目的吧。”
嫣淑仪自从年宴升了位份之后,就搬到了灵巧宫的正殿,而楚宝林则是住在灵巧宫的风铃苑中,所以说,她是受制于嫣淑仪的,而今日,嫣淑仪突然就将她叫出来,说到御花园走走,只有偶遇楚晏姿,是不是巧合,她也不知道,但是说,嫣淑仪没有目的,她却是不信。
倒是没有想到楚宝林会这么说,不过这也不能让嫣淑仪高看她一分,她对于楚姓的人,都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