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和悲凉的语调甚是可怜。
“也不能那么说。”我赶忙劝道,“霍江东他不联系你,虽然有他想继续做卧底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怕你责怪他。”
“什么。”霍振邦不解,“他还在人世,我高兴都來不及,怎么会怪他。”
我咳嗽了两声,首先看看周围有沒有认识的人,尤其是有沒有跟踪出來的小芹,然后才说道:
“那个……霍堂主你不是因为听说了儿子的死讯,化悲愤为性`欲,去酒吧乱搞导致染上了艾滋病吗,霍江东觉得你会染病,跟他假传死讯脱不了干系,所以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你知道真相以后对他是怎样的态度。”
“竟、竟然是因为这个,。”霍振邦欲哭无泪,“这孩子太傻了,我怎么会怪他呢,我私生活不检点还不注意安全,得了艾滋病也是咎由自取,跟波尼有什么关系,快给我他的客房电话,我要跟他好好谈谈心。”
霍振邦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内,不过小芹刚刚说过,一定要验证住在帝王大厦的霍江东是真的霍江东,在他和霍振邦完成亲子鉴定之前,办事不要过于轻率。
我觉得小芹是太多疑了,难不成这个霍江东其实是初代镰仓假扮的,难道小酒馆中的决斗并不是他跟我讲的那个结果,那可就各种无间道了。
于是我告诉霍振邦,等一下我要查查霍江东在帝王大厦的房间号,然后会用短信把客房电话号码发过去。
自从我谈起霍江东沒死,霍振邦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半信半疑,终于到了相信九成九,只差亲口`交谈來确认的地步。
到了此时,他由衷地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叶麟啊,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好,这两年你昏迷在床也受了不少苦,在你苏醒以后,我沒有第一时间打电话去问候,说到底,还是因为红璃她跟你父亲结婚了,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可以理解,霍振邦之前一直在积极寻求跟任阿姨复婚,直至自己患上艾滋病,才绝了这个念想。
“哎,不过仔细想想,红璃她有人照顾也算是一件好事,你父亲那个人,我让胡莱他调查过,虽然有点经受不住打击,终究人品还是不错的……我相信他能对红璃和小芹好,所以,她们母子俩的幸福,以后就拜托你们了。”
这一番话刚开始说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说到最后却掷地有声,估计是霍振邦终于解开了心结。
对前一刻的霍振邦來说,儿子死于非命,自己身患绝症,前妻和女儿也变成了别人的人,当然不可能不抑郁。
现在则不一样,早前就算他对于自己跟任阿姨复婚抱着希望,对于自己治愈艾滋病抱着希望,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儿子死而复生抱着希望,,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识中的常识。
然而命运就是那么奇妙,这不被允许的希望,反而突如其來地实现了,霍振邦满心喜悦自不必说,于是终于也可以面对其他的人生挫折,保持正常的心态來面对生活。
霍振邦急着跟儿子通话,我就沒有再跟他多说,让小茵查出霍江东的客房电话,然后发给了霍振邦。
父子俩通话的详情我不知道,但是听说他们谈了足足5个小时,把多年來郁积在心里的隔阂消解了七七八八,真的是可喜可贺。
这样一來,小芹所要求的亲子鉴定,就完全不需要了吧,如果这个霍江东是初代镰仓假冒的,那初代镰仓的演技也太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