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我错就错在,不应该为了纠正艾米对中餐菜名的巨大误解,就带她到小吃街上去吃街边饭店。
虽然沒有广东那边的“煲仔锅”,但是我也点了“夫妻肺片”和“红烧狮子头”,让艾米确认那不是“丈夫和妻子的肺切片”,更沒有“狮子的脑袋”盛在盘子里。
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后來好奇地尝试,艾米挑剔地和我吃完了对二十八中学生來说有点奢侈的两菜一汤以后,出了饭店门,若有所悟地和我对视一眼,然后……直接在路边吐了。
“胃、胃好疼,什么人胆敢给我下毒。”
几乎把胃酸也吐出來的艾米,捂住肚子蹲在了路边,惹得许多人往这边看。
诶,这家饭店我经常吃啊,从來沒吃坏肚子啊,刚才咱们俩吃的是一样的食物,为什么我沒事你有事啊。
稍后我一拍脑门,醒悟过來。
都说中外有别,大家都知道,对付有毒有害的物质,基本方向是这样的,,美帝人民靠科技,天朝人民靠变异。
看來身为美国人的艾米,变异程度远远比不上我这个哥哥啊。
对于吃遍元素周期表的天朝人民來说,就算是吃到一些略微变质、带有微弱毒性的食物,也不会引起肠胃不适,但是在美国娇生惯养的艾米不行啊,吃卫生欠佳的路边摊和小饭店,百分百会吃什么吐什么啊。
这可是比什么方式都准确的卫生检查啊,卫生过不过关,只要看看我妹妹吃了会不会吐就知道了啊,但是只此一次了,我以后绝不会带艾米來小地方吃饭了,跟上不上档次沒关系,这是性命攸关啊。
饭店老板看见艾米在他们门口吐了,满头大汗地跑出來,跟我商量说:
“能不能让你的同伴挪一挪地方,我们好把她吐的东西清理一下,看她这样,顾客就该不來我们饭店吃东西了……”
一边说一边塞给我一百块钱,“小兄弟,用这钱到药店买点乳酸菌片,吃几片就能好的,其实我们真沒用什么变质的材料,就是天气热,狮子头从冰箱里拿出來,放在外面的时间可能长了点……”
因为理亏,所以出钱让我给艾米买药吗,原來从前你就是这么对付我们二十八中的学生的,如果不是艾米脆弱的肠胃检测出了问題,我还真相信了你们饭店里贴着的卫生“c级”检验结果了呢。
我沒去接钱,而是瞪了老板一眼,那意思是“如果我妹妹有个好歹,我跟你这家饭店沒完。”然后扶着艾米,到附近居民区的便民小公园去坐了一会,里面的小八角凉亭还是很适合避暑的。
原本有一对我们学校的红男绿女在亭子里谈情说爱,看见我面色阴沉地走过來,吓得起身就跑,至于我搀扶的到底是个金发双马尾小萝莉,还是一个鹤发童颜老公公,他们恐怕都來不及看清。
这个时间学校大概在上最后一堂课,能陪艾米出來闲逛的我,自然是逃课了。
不过事前我给小芹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向班长请假,因为知道我出來是陪妹妹,所以小芹满口答应。
“我一定会帮叶麟同学请好假的,放学后也送回叶麟同学家里的。”
就不必麻烦了。”我当时在电话中这么回答小芹,“反正我今天也不想写作什么的就放在学校好了,对了,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替我向班长请假。”
小芹“嗯……”地想了一会,“痛经怎么样。”
痛经你大姨妈啊,对你來说名正言顺的请假理由,对我不能用啊,你对班长说我痛经的话,因为我人已经在外面,所以班长可能不得不准假,但是事后一定会在我的请假事由上,用放大25的字体写上“痛经”啊,非要给我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可啊。
“不能用痛经。”我断然拒绝道,“给我想个别的,要不然就说我牙疼吧。”
“好吧。”小芹有点惋惜地说,“我会告诉班长,你因为蛋疼,所以不能上后两节课了……”
谁……谁蛋疼啊,虽然我每天都遇见很多让我蛋疼的事,但是我沒有真的蛋疼啊,你跟班长说我蛋疼要请假,班长到底会是怎样一种表情呢。
本想阻止小芹乱说的我,却通过手机听见对面传來上课铃声,随后小芹的手机被挂断了。
我只好蛋疼地陪着艾米,在亭子里吹了一会风。
呼吸了一些新鲜空气以后,艾米渐渐好转,她以鄙视的目光望向我,用先知先觉的语气说:
“怎么样,果然天朝的料理很可怕吧,就算食材沒有用人,也是一定用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味道虽然还可以,但是吃下去绝对对身体有害,男仆你长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长期吃天朝料理的缘故……”
不,沈少宜到这家饭店來吃饭的次数也不少,既沒发现他长歪,也沒发现他吐过,请停止无谓的猜测吧,我的长相主要归罪于小芹,是她害我仇恨满胸,最后相由心生,变成现在这副德行的。
“再给我买一袋薯片。”艾米吩咐,“我还要可乐。”
我顺手去摸兜里的零钱,却发现有一张百元的整钞混在零钱当中,沒想到饭店老板手还挺快,他怕我不收这钱,以后会找饭店的麻烦,就趁我不注意,把钱塞进了我衣兜里。
话说你以前不是小偷公司的骨干吧,你把钱放在我兜里我都沒知觉,你如果想偷我钱的话,我一定也察觉不到啊,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后怕。
我用这一百元去附近的便民超市买了可乐、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