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说什么……说什么丧气的话呢,韩剧看过沒有,都是红颜薄命,哪轮得着你这个丑鬼归天啊,给我活下去,像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卡西莫多那样勇敢地活下去啊。
跟李存壮说了很多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安慰的话之后,我暂时走出病房,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平静。
从洗手间回來的路上,正赶上李存壮的父亲在和主任医师谈话,上了些年纪的主任医师,额头上刻满了自信的皱纹,眼镜片像自己的白大褂一样纤尘不染。
“韩主任,如果是北京的大医院,手术成功率能不能高一些。”
李存壮的父亲抱着一线希望。
韩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傲然道:
“你儿子的这种情况,全国的脑科大夫,都沒有敢打包票的,北京有什么了不起的,北京301yī_yuàn的赵忠学也是这一行的专家,他是我学生,经验还沒有我老道呢。”
见李存壮的父亲仍然犹豫不决的样子,韩主任加重了语气又说:
“在脑动脉瘤手术这方面,你跑遍中国,治疗水平也比我们医院高不到哪里去,你非要纠结于那点成功率的话,去美国看病啊,美国治疗脑部动脉瘤,确实比中国经验丰富一些,可是又要办医疗护照又要坐飞机,谁知道动脉瘤等得起等不起,除非你们能把美国的名医师请到中国來主刀……”
这句话让我脑中灵光一现,如同醍醐灌顶,我难耐心中的喜悦之情,突然跑上前握住韩主任的胳膊,一边用力跟他握手,一边大声说:
“谢谢,谢谢你提醒我,你真是大救星啊,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回身对李存壮的父亲说:“李叔,今天先别给壮子安排手术,我去去就回,最迟今天晚上给你们消息,你们信我一回,好不好。”
李叔迟疑道:“就算要在这里做手术,也至少需要三天准备时间,叶麟你这是要……”
“总之我今天晚上给你们结果,你们要等着我啊。”
我挥着手朝医院出口跑去,半途才意识到医院里禁止奔跑,改为了疾走。
“这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一个小护士见我和韩主任亲切握手,以为韩主任认识我。
韩主任高高皱起眉头,“我对他印象不深……也许是我以前治疗过的病人,看他莫名其妙的,恐怕留下后遗症了啊。”
从冬山市脑科医院离开后,我马不停蹄地來到了青姿学园的贵宾楼,找彭透斯会面。
中国以科学立国,怎么能相信牛鬼蛇神,去冬山市精神病院,找方信來“为我改变命运”呢,而且李存壮根本就不是我最爱的人啊,别小看我,我对这一点有着绝对的自信啊。
为了李存壮的疾病得到最好的救治,科学并且理智的选择,是走艾米的路线,让她动用艾淑乔的人脉资源,联系一个脑科手术专家,來中国为李存壮开刀啊。
“能办得到吗。”
我在客房里单独见到彭透斯以后,开门见山地说出事情原委,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艾淑乔女士确实认识不少医药界精英,甚至网罗了一些人在自己的公司里充当专职医师,有时候还给黑手党头领提供医疗贿赂……让手下人救他们一命,是比什么都好的人情……”
“也就是说,有可能调來一个专职医师,为我的朋友做手术了。”
我兴奋地双手撑住茶几桌面。
“麟,你冷静,咱们需要一个更好的理由。”彭透斯坐在沙发上十指交扣,慎重地说道。
“更好的理由。”我一时沒有反应过來。
彭透斯压低了音量,“你想想看,如果艾淑乔女士得知你为什么需要一个脑科手术专家的话,说不定要胁迫你答应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吧。”
“那、那也沒办法了。”我急迫道,“为朋友两肋插刀,如果这样能救李存壮的命……”
“假如艾淑乔女士让你去强`奸一个女同学,然后才肯派医师过來呢。”
“这……”我顿时语塞,“那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