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也并不奇怪,艾淑乔让自己的女儿到青姿学园上学,肯定和青姿学园的校长兼董事长打过招呼了,说不定两者原本就有业务往來,任鸿德因为小芹喜欢我的事情,又对我做过背景调查,两边的信息一汇总,他猜也猜出來艾淑乔是我的妈妈了。
我讪讪道:“任校长,您都知道了啊……”
任鸿德的脸上仍然古井无波,“我知道艾淑乔女士是你妈妈,也知道你们母子关系不睦,但是我不明白,你们俩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据说是要來一场‘战争’。”
怀疑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
“你只是个孩子,凭什么和自己的母亲,掌握巨大资本、无数人脉的商界精英,來一场战争,你只是幼稚地在跟母亲赌气而已。”
“才不是赌气那么简单。”被任鸿德多次指出艾淑乔是我的母亲,我再也压不住火气,“她沒资格做人母亲,我要把妹妹从她手里救出來,我不会让她一直得意下去的。”
“用什么办法。”任鸿德冷静而直接地,向我提出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題。
“我、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总会找到办法的。”我不肯承认自己胜算渺茫,嘴硬地说道。
任鸿德叹了口气,两鬓的斑白头发显得他更加苍老了。
“你们讲和吧。”
“什么,。”
“我以前接纳一些美国留学生的时候,曾经和艾淑乔女士打过交道,知道她在美国不管台面上下,都很有门路。”
“不就是黑白两道通吃吗,干嘛替她隐晦。”我犯起了倔脾气。
“叶麟,既然你知道你母亲是一个黑白通吃,不择手段的人……”任鸿德用见惯世间荣辱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你更应该抓住机会,跟她讲和,不然以她的脾性,万一你惹怒了她,让她迁怒于你和我的亲人,就得不偿失了。”
我猛然醒悟,任老爷子说我老爸和任阿姨的婚事“谈崩了”,并不光是因为任老爷子不会说话,而是因为任鸿德顾虑到我正和艾淑乔关系紧张,害怕艾淑乔报复我老爸,甚至报复和我老爸谈婚论嫁的任阿姨。
你也畏惧艾淑乔吗,青姿教育集团在全国36个城市都有分校,身为这个大集团的董事长,你居然也畏惧艾淑乔吗。
“任校长。”我有点鄙夷地说,“听任阿姨讲,您每年都捐给金盾基金会很多善款,用作牺牲干警的抚恤金……这么有正义感的您,为什么要害怕跟黑帮混在一起的艾淑乔呢。”
任鸿德眉头一皱,好像沒料到我会提出这么尖酸刻薄的问題。
顿了顿后,沉声说道:“就是因为她跟西西里黑手党不清不楚,我才不能掉以轻心,她伤害我不要紧,但是我不能眼看着我妹妹受伤害……”
诶,你劝我跟艾淑乔讲和,主要是担心任阿姨受伤害吗,同样作为妹控,我似乎沒什么资格指责你胆小怕事啊。
“总之。”任鸿德略显犹豫的语气当中,却含着一份不可改变的坚决,“在你和艾淑乔女士彻底讲和之前,我是不会同意,让我妹妹嫁给你父亲的。”
“近五年來,凡是跟艾淑乔女士作对的人,不是后來偃旗息鼓,就是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我能让妹妹惹火上身吗。”
“赶早不赶晚,等到你身体彻底恢复了,也想明白了,咱们就找一个时间,跟艾淑乔女士把话说清楚。”
“我做中间人,不管你们母子有什么矛盾,由我來斡旋,务必要化解你们之间的敌意。”
“如果你和艾淑乔女士之间的敌意得不到解除……”任鸿德这个知识分子握紧了右手的拳头,“别说是我妹妹和你父亲的事,就算是你和小芹的事,我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