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在意罗宁被警察带走前,以威胁的语气,对我和班长说的一段话。
“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有人会给我报仇的,你俩就等着倒霉吧。”
开始我还沒当回事,觉得他仰赖的保安们也一道进局子了,他的威胁只是开水炖鸭子,肉烂嘴不烂。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让我的心头蒙上了阴影。
“李老二和赵光头从前是仇人,他们俩能合作,是因为被更厉害的人雇了,我们都是一个人的手下,他不会不管我的,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很想追过去问个清楚,但是罗宁已经被带上了警车。
瞎b李老二和赵光头,确实曾经是死对头。
有一阵子,这两人都说对方睡了自己的马子,带着手下在停建工地上火拼过好几回,赵光头嘴里的那几颗烤瓷牙就是被李老二打掉以后,自己镶上去的。
罗宁何德何能,当初不可能靠他自己的能量,把李老二和赵光头同时叫來,阻截我和班长的。
所以他说的八成是真话,在李老二和赵光头之上,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这个家伙把冬山市的青少年犯罪分子都召集在他的手下,不知道是何用意。
赵光头运气不好,先是在江边堵截班长姐弟,结果被李存壮和唐江揍了,后來又被我和小芹杀到他在土桥棚户区的总部,他不知从哪里找來邪派高手,精神不太正常,自认为是奥特曼战友的迪云,倒是拖住了我一段时间,最后却遭到小芹陷害,反被迪云打成了脑震荡,留下了间歇性失忆的后遗症,退出江湖了。
李老二那边更是倒霉,他被我打进医院以后,刚出院沒几天,自己一个二逼手下就持刀将人刺成重伤,连累得他也被警察盘问出案底,一块进局子了。
为什么说李老二的手下二逼呢,因为起因是某老板出十万块给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要教训一个欠钱不还的同行,结果这位刑满释放人员自己沒动手,用五万块钱雇了另一个亡命之徒,而亡命之徒再出两万元,如此这般层层下包,到了李老二的手下那里,只剩下了400元,这个小混混只为了400元就差点把人刺死,他不二逼谁二逼。
这样看來,召集青少年犯罪分子为自己服务,还是有某种特殊好处的,比如:成本便宜缺心眼,某些小混混还仗着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做起事來比成年罪犯还凶残。
到现在看來,李老二和赵光头都沒什么能量了,但是我也不能放松警惕,如果真的像罗宁所说,存在一个以青少年为主体的犯罪团伙,而他也是其中的一员的话,那未來我极有可能遭到他们的报复。
特么的,不会也花400元,派个二逼刺客來杀我吧,我不想死在这么二逼的人手里啊,我给你800元,你回去把你的雇主杀掉啊。
我成为犯罪分子报复的目标倒也平常,反正我早就惹恼了活动在西城区的一些小混混,可是班长也因此陷入危险当中了啊,李老二和赵光头倒下了,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不出现李老三和赵秃头啊。
于是我把班长护送回了家。
沒有坐志愿者们的车,也沒有听维尼的主意,先跟她回影视城,然后让彭透斯送我们。
彭透斯做保镖当然绰绰有余,但他不可能天天做班长的保镖,而且班长已经通过手机地图,查到了最合适的公交路线,坚持要坐公交回家。
在乘客很少的公交车上,跟我坐在前后排的班长,显得情绪不高,我也沉默了许久。
班长主要是在反思自己跟动物保护团体一起行动,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在激进的动物保护主义者眼里,曾经用猎枪射杀野猪的班长,恐怕跟他们并不是同一类人。
我沉默的原因,主要是在思考以后的对策。
可惜小芹的父亲霍振邦,去上海体验治疗艾滋病的新药了,不然的话,他手下的“龙虎`豹”三人组,倒是可以借一个人出來给班长当保镖。
之前有一段时间,为了防御赵光头,我曾经请求虎叔和豹叔暗中保护过班长,还让班长心生疑窦,觉得对方不怀好意,因此苦练暗器技能防身來着。
话说,让黑社会來保护未來的女警,对龙虎`豹他们來说,这属于一种自掘坟墓吗。
实在不行,只能打004跟005的主意了,他们的能力不算出众,但是对付青少年犯罪团伙,应该还是很轻松的。
艾米的保镖团有二十多人,而且彭透斯自己就能再顶十个,不缺004和005.
但是想要说服艾米,把004和005借给“卡秋莎”当保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为艾米对班长的好感度,自始至终就不高啊,至今为止还记恨宫彩彩过生日那天,班长和大喇叭一伙人,把自己当成真人洋娃娃,强迫自己换装呢。
“真讽刺……”
这时坐在我前面的班长自言自语道。
“明明是为了接近小猫小狗,才跟马姐一块出來的,结果一只猫一只狗都沒有摸到……它们还是很怕我。”
“唉,难道我身上还是有火药味吗,我有一段时间沒有开过枪了……”
我下意识地把脸贴近班长的头发,用力吸了吸鼻子。
“沒有火药味啊,反正我沒闻出來。”
班长的身子猛地向前一缩,好像被我闻到头发的味道是很羞耻的事情似的。
“班长,你在冬天都经常每天洗两次澡,有什么火药味都会被冲走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每天洗几次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