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踪小芹,一直追踪到了一座拆迁楼的废墟上。
小芹以对于女孩子來说不太雅观的动作,蹲在废墟中间,用木棍扒拉着碎砖碎瓦,幸好她沒穿裙子,不然这个姿势铁定走光。
满眼废墟,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每到夏天,大杂院的孩子们都要捉蟋蟀來互斗,而废墟是上佳的捉蟋蟀地点,顺着公蟋蟀的求偶叫声,扒开碎石,就有可能捉到一只“黑将军”。
小霸王自然也参与了和大家的蟋蟀大战,不过可能是她沒有耐心的关系,她捉來的蟋蟀都不太厉害,以至于被我的蟋蟀打败了好几次,于是为了报复,她趁我不在家,把一只野猫顺着我家窗户塞了进來,然后我养在罐头瓶子里的好几只猛将蟋蟀,就被野猫吃得只剩腿了……
一想起來就生气啊,现在的你在干什么,在捉蟋蟀吗,可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啊,你不知道俗话说:“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吗。
突然意识到,蟋蟀这种黑了吧唧的虫子,可能也属于小芹害怕的“维姆”,但是醉酒后的小芹唤醒了小霸王人格,连恐男症都不药而愈了(因为她认为自己是男的),自然维姆也不再害怕了。
这片只剩下残垣断壁的街区,除了我和小芹并沒有人來,跟早年不一样,家长们再也不放心孩子们來这种地方,玩捉虫子之类的危险游戏了,现在宅在家的小孩有无数的电脑游戏可玩。
“小芹。”我慢慢从后面接近她,“你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家吧,过两天就立冬了,这里不会有蟋蟀了。”
小芹不听我的,继续用木棍撬开了一大块红砖。
“谁说我是在找蟋蟀,我明明是在找蜈蚣,打算放进你脖领子里的……”
带着醉酒者特有的痴笑声,小芹拎起了一条红黑相间的大蜈蚣,满脸邪恶地朝我走來了。
尼玛,这么大的蜈蚣,连我都有点害怕啊,赶快把蜈蚣给我放走啊,它的家人发现它不见了,该有多着急啊。
“你别过來。”我做了一个防御的姿势,“你要是真打算把蜈蚣往我衣服里塞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我……我会狠狠抓住你的胸部你信不信。”
“都是男人,被你抓一下胸部有什么要紧,而且你也得抓得住啊。”小芹满不在乎地将手里的蜈蚣晃來晃去,我觉得蜈蚣委屈的都要哭了。
说得也对,跟宫彩彩不一样,你的胸部那么小,我想要抓住真的颇具难度,同时我还要小心别让蜈蚣掉在我的衣领里面。
自从小时候看了《西游记》里面蜈蚣精的那一集以后,我一直对蜈蚣有心理阴影,对我來说它是跟蛇类似的毒物,可是小芹却举重若轻地揪着蜈蚣的尾巴,好像是把握到了它的“七寸”,让它既无法反击也无法脱身。
“住手啊,别拿着那东西。”我阻止小芹靠近,“女孩子拿着大蜈蚣像什么话啊,你现在这样子一点也不像女孩子了。”
“混蛋,我根本就不是女孩子。”小芹因为又喝了一瓶啤酒,脸色更红,她右手拎着蜈蚣,左手拍着胸脯,“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啊。”
“男子汉你妹。”我气道,“你刚才看见了自己穿的少女发育型文胸了吧,男子汉会穿那个吗。”
小芹受到打击般身子一耸,“那……那怎么会是文胸呢,只不过是因为我太强壮了,所以背心显得小了。”
仍然拒绝承认现实吗,看來有必要提醒更多的事情给小芹知道了。
“哼,就算你把稍远一点的事情给选择性遗忘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应该还会记得吧,今天上午你为什么要追那个抢劫犯,还不是为了得到我的奖励,因为如果能凑满一万颗星星,我就会让你重新成为我的女朋友……”
我的最后半句话,让小芹的脸红得几乎要渗出血來。
“胡、胡说八道,你到底有多自我感觉良好啊,就算退一亿步,我真是个女孩子的话,也绝不会看上你啊,更不会参与什么星星榜的奖励活动,被你当猴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