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陌冶觉得自己委屈,不禁皱起了脸,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宋森夜第一次拜托自己买香烟的时候,眼神中的无欲无求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分别。
被金陌冶说得理亏,宋惜凝没有继续反驳,反倒是转身又走回了屋里,冲到宋森夜的面前,一把将他叼在嘴边的香烟抢下,泡在了他面前的水杯里。他瞠目望着她,只听她气鼓鼓地说:“我最讨厌烟味儿你知道的,要是想让我搬过来,就先把这个戒了。”
从那天以后,宋森夜当真不再吸烟,可那天宋惜凝冲动之下说出的话,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她并没有打算搬到对面去生活,只是偶尔会去给宋森夜和金陌冶做上一顿饭,虽然金陌冶也会做些简单的饭菜,可如果遇到特别的日子,就会需要宋惜凝过来帮忙改善一下伙食。
腊八的那天,宋惜凝在卖场里说晚上要去宋森夜那里做饭,向衡愆请假想要早一些下班,衡愆虽然点头同意了,但末了却没忍住向她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干脆过去和他们一起生活呢?还能省下一份房租。”
宋惜凝沉默了,干眨着眼不回答。她不是不希望和他们一起生活,只是觉得现在还不到时机,她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虽然理智上认为不能不明不白的混在一起,可宋惜凝还是在年前最后一次去褚林家做打扫的时候提出了辞职,她只是觉得既然已经找到了宋森夜,那么她的生活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些,少做一份工,她就可以多一些时间再去帮着做几顿饭。
宋惜凝在褚林家工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褚林的工作似乎很忙,大多数时候宋惜凝都是在门卫室拿了钥匙,然后自己开门进去的,唯独今天他竟然意外的在家。
当听到宋惜凝提出年后不再过来的时候,褚林表现出了满脸的疑问,她不是干得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姑娘,你是不是对工钱不满意啊?”褚林微微抿嘴,问了一声。
宋惜凝连连摇头,“褚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家里有事脱不开身。”
“哦,那你介意和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吗?”褚林开了口,又觉得有些冒昧,继而笑了笑补充说:“如果不想告诉我也没有关系,这是你的自由。”
褚林也不是不相信宋惜凝的话,所以才要刨根问底,而是莫名的觉得对这姑娘的事情有些关心,不小心说话时才唐突了。好在宋惜凝似乎对褚林也不是十分戒备,笑得很坦荡,丝毫没有遮遮掩掩的说:“我爱的男人几年前发生了车祸,车祸后行动有些不便,所以我想以后多抽出些时间照顾他。”
“那确实应该多加陪伴才是。”褚林点了点头,眼底的含义颇深,难怪这姑娘会是一副十分需要钱的模样,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那些残疾人的康复治疗有多烧钱。可他又忍不住感到困惑,眼前的姑娘明明古灵精怪的条件不差,为什么偏偏会选择一个身体上存在缺陷的男朋友呢?几乎是完全站在了为人父母的角度看待宋惜凝的这个问题,褚林也没多想,直接就问:“你的父母同意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宋惜凝笑了笑,依旧不做隐瞒,“我的母亲早就过世了,我从小就生活在他家,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其实说起来,他的车祸和我多少也有些关系。”
“这样啊,怪不得呢。”褚林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欲言又止。
无处安置的 姻缘(1)
一位著名的法国作家曾经说过:真爱的第一征兆,放在男孩身上是胆怯,放在女孩身上是大胆。宋森夜和宋惜凝便是最真实的写照,为了宋森夜,宋惜凝可以不在乎一切,拥有着足够的疯狂。
按照最近几天刚刚养成的习惯,每天吃过晚饭,宋惜凝都会推着宋森夜去郊区的人民公园里散散步,偶尔气氛好的时候,金陌冶也会跟着。
大年初八,除了还在新正大月里头,这个日子对一般人家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对宋惜凝来说则不然,她把这一天看得格外重要,因为这一天是她的神灵的生日。
忙活一个下午,为宋森夜做了一桌生日宴,可令人奇怪的是,在餐桌上宋惜凝竟然没有对宋森夜说任何一句祝福的话,其实她是想把话全部都攒在肚子,等着稍时后一起对他说。
晚饭后,三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画室的大门,宋惜凝为宋森夜的双腿盖好毛毯的动作十分娴熟。她对着金陌冶眨了眨眼,然后推着轮椅上的宋森夜在月色的明亮和灯笼的红晕中缓缓前行。起初的时候,金陌冶还悠悠的在他们后面跟着,可等到走进了公园里头,他却偷偷跑开了,宋惜凝拜托他帮忙放烟花,她今天为宋森夜准备了一些特别的事情。
口中东拉西扯的闲聊,沿着公园进门的那条小路走到了比较宽阔的中心广场,似乎是事先将时间精准的测算过,金陌冶把烟花点燃的时间恰到好处,刚好两个人踏进广场没有多久的时间,夜空中便迸发出了一道道光线,灿烂的烟花一枚接着一枚争先恐后的绽开。
宋森夜的双眸被点亮,散发着灼灼的光芒。可他竟有些迟钝,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