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纷纷取笑她笨,她却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们不懂得怜香惜玉,最后干脆胳膊一挥,将桌子上的麻将推乱,嚷嚷着自己不想玩了。
宋惜凝破坏了牌桌上的兴致,庆幸三个男人都没有打算责怪她的小性子,因为衡愆早就留了后手,来画室之前去光碟店租了几张恐怖电影的光盘,像他这样有备而来,估计是打着算盘,不到天亮不会离开画室了。
看电影看到小半夜,一个个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熬完电影最后的一分钟时候到底是几点,衡愆挤进金陌冶的房间里,两个人很快就酣然睡去了。
可宋惜凝缩在被窝里抱着膝盖却是格外的精神,她真后悔自己没有在他们开始放电影的时候直接转身去睡觉,她本来就是好不容易才克服的怕黑,这下看过鬼片之后算是再也不敢睡觉了,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鬼啊幽灵啊,就仿佛会在她的头上绕来绕去。
迫于无奈,宋惜凝面容委屈地抱着枕头推开了宋森夜的房门,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说:“我不敢睡觉,怎么办?”
宋惜凝的脸上似是欲哭无泪,宋森夜侧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副模样,拼命忍住笑意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只轻轻说了三个字:“过来吧。”其实他早就在想,看过鬼片的宋惜凝会不会害怕,所以才会担心得也睡不着。
宋惜凝的眼中泛起了盈盈的秋水,仿佛是幼稚的小孩子为了赖在父母的房间里睡觉,耍的小把戏得逞一般喜悦,虽然她是真的对那些鬼片感到后怕,不过也还不到无法克服的程度,更多的是图谋不轨,认为自己只有和他赖在一起,才能感到心里踏实。
可最后的结果是,即便宋森夜就在自己的身边,宋惜凝依旧怕得不愿意闭上眼睛,实在没有办法,宋森夜只好一边拼命地打着呵欠,一边陪着她熬夜看电视。
时间是后半夜,本来就没有什么太上档次的节目,为了支撑眼皮,宋惜凝选择了一部和食物有关的纪录片,节目中正在讲述着不同地区在元宵节时的不同习俗,看到屏幕上那一颗颗饱满圆润的黑芝麻汤圆,突然让她想起了衡愆。
“衡愆还真是个居家的男人,竟然那么会做饭。”
宋惜凝自言自语感叹的声音并不太大,可宋森夜的耳朵很灵,一下子就听到了,环着她肩膀的手臂猛得一紧,灿灿的笑着逗她:“臭丫头,你现在是不是发现衡愆的好了?”
宋森夜脸上的笑容很漂亮,听到宋惜凝夸赞衡愆,他并不生气,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也因为他答应过要给宋惜凝留下一条退路。
大概是懂得了宋森夜话语背后的意思,宋惜凝也笑了起来,而且是咯咯地大笑出声,在他的怀里拱了拱,镇定的说:“他哪里有你好,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宋森夜温柔的瞪着宋惜凝,捏住她的鼻子轻哼道:“你还真是个小骗子。”她确实是个骗子,他明明身有残疾,她怎么还能说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宋惜凝顽皮的吐了吐舌,也没有替自己辩解。她的说法可能别人不赞同,但只要她觉得他好就行了,生活是自己的,爱情也是自己的,凭什么要让别人去评论呢?
无处安置的 姻缘(3)
打春以后的天气开始越来越暖,老街上的游人也日益增加。看出熙熙攘攘的游客中隐藏着商机,每逢周一周二这种画室学生少的日子,宋惜凝都会带着宋森夜去老街上上坐坐,然后在阳光最好的几个小时里,摆地摊为路人画像。宋森夜生得俊俏,在画架前一坐俨然就是活生生的广告,主动花钱请他画像的人大多数都是些年轻姑娘,最多的时候他一个下午能画几十张。
过完年后,宋惜凝就不再去卖场上班了,因为宋森夜觉得,他们不能继续拖累着金陌冶,得放他出去找工作,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日后也要结婚生子,没个正经的工作可不行。至于宋惜凝,卖场里的工作也没有多高的工钱,甚至不如一个高级护工的费用更多,倒不如让她留下来和自己一起经营画室,也可以顺便多开一个班,教教孩子们学习法语。
宋森夜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可在郊区那种偏僻的地方,生源怎么都是个问题,不仅学生少,课程安排的时间也很零散,为了能够多些收入让生活宽裕些,宋森夜才想到了要去老街上画肖像,就算一张便宜点只要二十块钱,那么每天他再少也能画出二三百块。
懒洋洋地坐在宋森夜身后,宋惜凝眯缝着一双眼睛,等到排队画像的客人全部走净,她忽然无赖地攀附上宋森夜的肩头,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哼哼道:“喂,你很偏心,你知道吗?给别人画了那么多,怎么都没给我画一张呢?”
“我怎么没给你画呀,家里不是有一大堆吗?”宋森夜挑眉,觉得十分有趣的反驳,他口中的一大堆,指的是自己之前凭着记忆为她画的那些画像。
“不行。”宋惜凝摇头,气呼呼地抱紧了双臂,扭过头不满意地不看人,继续抱怨:“你画那些的时候都没有看着我,一点也不像。”
宋惜凝的嘴唇越翘越高,其实不是家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