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你、你快些,等下大夫就来了,别瞒不住了。”
妙语连忙应了声,钟宣立刻就冲了出去,到了房门前,怕不安全,直接就挡在了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李天啸转过身,心里也急得不行,可偏偏那妙语……
若非对方是楚轻在意的,光是她冒然违背君命,都足够被拉出去。
可李天啸想到楚轻,到底关心占了上风,催促着天一去瞧瞧,余院判怎么还不来?
另一边房间里,妙语完全不敢耽搁,匆匆替楚轻把身上都搓热了,才赶紧把钟宣给喊了进来。
钟宣飞快看了李天啸一眼,生怕他进来一样,腾地一下把门给关严实了。
李天啸皱眉,觉得今晚上这楚轻的两个亲近的人都着实让人窝火。
不过,爱屋及乌的关系,李天啸更担心楚轻。
钟宣把人连同被子抱起来,放到床榻上就背过身去。
妙语赶紧替楚轻擦干了身上的水,换好衣服,看床榻都湿了,直接抱了好几床锦被到了软榻上,再让钟宣把人抱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外面传来动静,李天啸沉冷的声音传来:“好了没有?御医来了。”
钟宣回头去看妙语,妙语颌首,钟宣才抹了一把额头,才发现一手的冷汗。
他定了定心思,才让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一推开,李天啸大步走了进来,随行跟着的还有难得一见的余院判,身后还跟着余栉风。
余院判刚好今日沐休在丞相府,余栉风一听说救命恩人快冻死了,赶紧就拉着他大哥来了。
看到楚轻即使刚泡过热水澡依然发白的小脸,忍不住道:“楚公子这没事儿吧?别熬不过去啊……”
李天啸几人立刻瞪了过去。
余栉风赶紧闭嘴,不敢再说话了。余院判走过去,把了脉,最后在几人不安担忧的注视下,收回手:“已经缓过来了,好在现在不是夏日,冰窖的温度应该是不太低,虽然受了些罪,影响不大。不过在里面呆的时间久了,夜里怕是会发热,
到时候你们多照看一些,等明日热退了,就没问题了。多将养几日,就无碍了。”
李天啸这才彻底松下一口气,众人也放松下来。
余院判写了方子,天一立刻去抓药了,不过为了怕晚上出事,李天啸还是把人给留在了这里。
钟宣犹疑了下,还是劝道:“皇上,如今楚轻没事了,你看……你是不是该回宫了。否则,万一让人知晓了,怕是对楚轻不利。”
李天啸抿紧了薄唇,没吭声。
不看到她完全康复了,他怎么安心回宫?
余院判也忍不住劝道:“皇上,这里不方便,本来就这般大,病人需要静养,人多了反倒不好。”
李天啸最终还是同意了,只是把天一、天二留了下来,让他们保护楚轻,若是人醒了,立刻就进宫禀告。
等人应了之后,李天啸才匆匆带人回宫了。
余栉风也被余院判赶了回去,余院判转了一圈,看床榻还空着,干脆直接把湿了的被褥一掀,就躺了下来。
四周静了下来,钟宣颓败地坐在那里,看妙语耐心给楚轻喂药。
他的视线从妙语的身上再转到楚轻发白的小脸上,即使此刻一脸病态,依然难掩眉清目秀。
如果忽视了白日里她眉宇间的英气与坦然自若,如今青丝放下来,当真有些雌雄莫辨。
他揉了一把脸,到现在都无法相信,楚轻怎么会是女子呢?
这也不怪他从未怀疑过,毕竟,哪个女子会当仵作?面对尸体面不改色,甚至比他的胆子还要大,遇事还要沉稳?
钟宣瞧了一边睡着的余院判,当着外人的面终究不好说什么。
妙语喂完药,呆呆守着楚轻,倒了后半夜,果然开始发热了。
余院判吩咐妙语不断的换着头上的锦帕,等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热退了。
余院判瞧着外面升起的一轮明月,揉了揉发僵的脖子:“楚公子已经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钟宣亲自把人给送了出去,又嘱咐了一些事宜,才走了。等人走了之后,钟宣把门一关,确定天一天二在外面不远处,根本听不到,也顾忌不了别的,拽过妙语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急忙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憋了一晚上了,若非余院判在这里,他
早就忍不住要问了。
妙语摇摇头:“我遇到公子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她从小到大一直是男装示人,所以……她是女子的事,除了她师父,估计没人知道了。”
钟宣抹了一把脸,不过想想也是,女子当仵作,怎么听都匪夷所思。
可偏偏……她这仵作比别的仵作可要强多了。
钟宣叹息一声:“可这万一让皇上知道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妙语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她昨夜拼死要拦住,万一让皇上发现了,到时候可就不单单是欺君之罪了,她想到李天啸的心思,更加不安。
她不确定皇上到底是喜欢男装的公子,还是喜欢她这个人,万一……是断袖之癖……
妙语一想到李天啸知道后的结果,眼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
钟宣一拍脑袋:“这件事,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知道吗?”
妙语颌首:“我懂,若非昨夜情况紧急,我也不会……”
钟宣幽怨地看她一眼:“我还能害她不成?”
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