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具体说起来,她还真的不知道。
这样的无知引来白兰异样的目光——她知道这个魔力笔记本之中附着着一个不知身份的灵魂,此时在知晓了伊让身份之后,还能够保持如此状态的话,是伊让从前的友人?
神话历史是每一个从帝都学院之中走出来的学院都会学习的学科。就像西兰法说过的那样,这世上的法师都是曾经的第一神使伊让的信徒,是以就算嘴巴上说着指责其背叛第一神的行为,但在心里,还是很诚实的将伊让当作是独一无二的信仰。
炼金术师也都是如此。
跪在地上的白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起来,但是她知道自己真的是腿软没有办法起来。
“虫子?”这一回伊让侧了侧身,他脚边的尸体随着他的动作,宛如沙漠中被风吹走的沙粒,细细碎碎的飘在半空中,然后完全消失不见,“作为一个魂魄都残缺的存在,这么评价至少还曾经鲜活的人类,未免有点傲慢了。”
一边说着,伊让步伐不曾停顿的走过白兰身边,走出了屋子。
就像之前已经察觉到的,这一次冲过来的只有三四个人。
一个已经死在伊让面前,剩下的几个是两个又或是三个对于伊让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
那些人没有死。
从爱丽娜的角度来说,不过是最简单的光牢法术相较于他们而言,都简直是噩梦。
从动手到被发现并没有相距太多的时间,这让他们有些怀疑,自己是一开始就被目标的帮手察觉了。
巴尔斯·隆达此时觉得自己应该换个角度去看缓步走出房间,那个名为伊让·菲尔德的碎片了。
在他看来,这个家伙就是个彻底的弱者,那种若非被预言者提及,是背叛者灵魂碎片的容器,他根本不会注意的弱者。
或许,背叛者真的是强大到这样的地步,仅仅是个灵魂的碎片,都能够赋予一个三星法师如此的力量吗?
这样的疑惑生出又被他否定。
不应该的,背叛者的灵魂碎片,他并不是第一次清除的。
应该说,对于那些被碎片蛊惑,以为自己终将成为背叛者的愚蠢人类,就像是虫子一样脆弱。
神明的灵魂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哪怕只是个碎片。
“不得不说,作为背叛者的灵魂寄生体,你很不错——哪怕只是碎片,呵……是我小看你了。”在光牢之中的巴尔斯·隆达仍然有一种运筹帷幄的稳重感,甚至对着伊让闲聊起来,“我见过其他的伪体,那些人最少都是七阶以上的存在,所以这一次预言者给出提示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出错了——虽然神从来不会出错。”
“正确与否,我以为一直是我说了算。”
对方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多话形象让伊让难得起了点兴趣。只是他习惯性地高高在上的语气,让对方后面的话都变得嘲弄起来,“你还真的将自己当做背叛者伊让了吗?幼稚,可笑,异想天开!你也配?!”
他有一瞬间的失态,随之飞快的掩饰了自己的怒意,整理过脸上的表情,巴尔斯·隆达又恢复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伸手捏住面前的光牢,稍稍用力,就看到被他握住的光栏上爬上细碎的裂痕。
“不得不再次承认,你确实很厉害。可以接受神明灵魂的身体并不多见,你也是运气好,而且还掌握了五阶以下魔力元素的限制力量。”
这是巴尔斯·隆达同爱丽娜战斗时,得出的结论。
当他发现所有的魔力元素都不再听从召唤,只聚集在他们对面的那个女人身边,这个念头就更加确定。
巴尔斯·隆达不知道如爱丽娜这样实力的法师为什么从命于面前这个三星法师——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拥有背叛者灵魂碎片的缘故。
为伊让效命,就算换作是他,也是很难抗拒的条件。
若不是知道他只是个伪体,巴尔斯·隆达都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背叛教会。
第一神是他们的神,而背叛者却是他们力量的信仰。
“但是,也不要太看不起我了。”
每说出一个字,巴尔斯·隆达手上的力道就再加重一分,光栏在他的手下渐渐开始变形。
白兰面对着现在的情况有点紧张害怕。
她看了看伊让,又看了看巴尔斯·隆达,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刚刚在房间之中伊让的动作让她一瞬间相信了“他是背叛者”的命题,可是面对着巴尔斯·隆达她又有些怀疑起来。
这并不怪她,毕竟再怎么样,她所知道的一切神明的概念只是来自于书本,并没有真实经历过。
巴尔斯·隆达之名她必然听说过,知道人们是如何传说这他强大的实力:背叛者伊让的力量也不过如此吧?
神明的战争已经结束,就算仔细纠结,曾经的末日也只留下模糊不清的概念。
按照白兰的思维,只是使用着一个三星法师身体的伊让,不一定是巴尔斯·隆达的对手。
她理所当然的觉得伊让实力就要大打折扣到,无法面对一些再九阶左右的法师。
若是伊让听到这样的分析,或许会在心里觉得:见识短让她想象力都显得贫乏。
当然,按照伊让的脾气而言,他是不会将话用这种语句说出来的,只是这么一句话的话会显得简单易懂一点,总比伊让那种说出来明明是嘲讽对方却难以听懂的话语要好。
“不是限制,我没有那个心情。”
伊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