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亚特家主面前是摊开的一本有关于法术的书籍,他身边的人则是多亚特夫人。
两个人看起来在窃窃私语,并不像是在自己看书的样子,而扮演了伊让却不一样,他手里正拿着一本看不清书名的书在看。
再次观察了一眼,多亚特家主就觉得这件事情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没错,作为父母,自己小心照顾了多年的孩子,最终还是抵不过天命而离开这个世界,这种事情不论如何说起来,都是让人觉得无法释怀的事情,但是当这件事情突然没头没脑的出现个转折的时候,同样也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多亚特家主有些头疼,他并不是不愿因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而是这个事情似乎有太多不好的可能性。
他的兄弟罗斯米尔曾经明确的告诉他,博罗多尔的灵魂是在冥府留下印记,而无法让牧师复活了的。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是如何让他有什么乐观的想法?
亡灵,羽衣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多亚特家主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明显的,他发现他的夫人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并且将任何否定博罗多尔复活的人,列入重点针对的范围。
“老爷您在说什么?”刚刚给自家儿子送了饼干和午后茶点的多亚特夫人,听着自家丈夫所说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很显然,她并不能接受多亚特家主做出最坏打算的行为,她只是固执的将事情确定在某一个选项之上,不接受其他的任何说法。
完全可以说是有些固执了。或者说,在有关于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身上,她的态度有些疯狂。
“博罗多尔回来了,他好好的回来了,您知道吗?”将剩下的饼干和点心与茶一份份端了下来,多亚特夫人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沉重起来,她坐回了之前自己坐着的地方,面前翻看的书页还在原来的页码,没有动弹。
她之前还带着笑容的脸上,此时只有一派冰冷的严肃,她甚至有几分怒意,看着面前的多亚特家主,用着无比笃定的语气,近乎警告的说道:“他不再是从前那副样子,他现在健康,聪明,好学,而且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学会的。”
这里所说的,是只不久之前,伊让对着她展现结果一样的丢出了一个巨大的炎大火球术到天上去,之后给多亚特夫人留下的印象。
她现在近乎盲目的认为伊让所扮演的,复活的博罗多尔是完美的,千好万好,没有半点的瑕疵,或者在她看来,这个重新活过来的儿子,并不仅仅是个人类,而是美好的可以同神媲美一般。
当然,这也只是多亚特夫人单方面的念头而已。
多亚特家主一边听着妻子所说的话,有点头疼的向着她摆了摆所,做出一个投降的表情,并示意她暂时压低声音,听自己说:“我知道,我知道,亲爱的……”
“……”
一方的服软,让多亚特夫人放松了之前的攻击性。
她端起面前的茶水品了一口,而后如多亚特家主所愿的那样,没有再继续枪林炮雨一般的丢出大量的字句来,而是静静的听着丈夫想要说的话。
“我不是想要说他不好,可是我们理智一点。”
稍稍花了一点时间组织语言,多亚特家主想了好一段时间,才想好要如何开头,才不会将面前的妻子再次激怒。
他却是很清楚一点将事情,那就是此时妻子的心态,那是在绝望里面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块浮木的态度,想要让她丢下这唯一的浮木,再次沉入无尽的绝望之海里,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拒绝。
但是他却有着自己无法不坚定的坚持。
兽潮之期就要到来了。
这种时候,会出什么样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
毕竟,在背叛者创造了“魔兽”这一类完全不同意普通兽类,而每天还会对人类发起攻击的物种之后,什么样的事情大家都是有所听过的。
在兽潮之中,因为正面相对而出现的伤亡,远远小于因为一些意外而出现的伤亡要小。
魔兽是有智慧的,他们天生就有可能学会一些法术手段,他们有可能会魅惑人类,还有可能……去伪装。
被魔兽欺骗,而后导致一个镇子被完全攻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尤其有一点,魔兽是会和其他种族合作的。
同背叛者创造的其他种族合作,之后再针对性的杀掉人类,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
所以一到兽潮期间,大多数人都在战战兢兢地准备应付兽潮,同时则是小心翼翼的观察身边的人。
他们要做的事情不多,也说不上少。
比如小心的戒备,比如更加熟练报名的能力,还有就是……
比如,排查出身边是否有混入人群之中的非人类。
羽衣人。
这是多亚特家主的猜测。
这种东西,是从西府之地诞生的一种类似于人,可是却没有身体的存在。
按照一般的说法和比喻来看,他们有类似于神明降临的手段,可以夺取身体,可以让死去的人再次行动,心脏跳动,能吃能喝……一切的一切,都能够做到,并且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差别。
他们可以将自己变成他们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看起来面容之上并没有差别。但是说到底,他们并不是原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