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司无正敛去眉宇间的不羁,单手握拳轻声咳嗽:“我为官为何……嫂嫂怕是永远也猜不到。”他像个孩子似的顽皮地眨眼,“秘密。”
“你……”
清未还欲再说,却被司无正抱上了马背,佯装虚弱:“嫂嫂,我走不动了。”
每当司无正装成这幅模样时,他都无话可说,干脆端坐马背闭目养神,刻意避开身体接触,可马背之上避无可避,清未再如何挣扎,还是被司无正搂在了身前。
这种感觉就像明知一只猫带有野性,却无论如何都没法舍弃,直到被挠得鲜血淋漓,心里才升起责备的心,可当清未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眸时就知道自己输了。他拿司无正没有法子,不是因为有过肌肤之亲,也不是辈分的牵扯,只是一种怪异的责任感。
正如同他在世间只剩司无正一般,司无正在这繁华的长安城里也只有他,他们同病相怜又相依为命,这才是清未心中真正的死x,ue。
酒楼的生意不算太好,但也能勉强支撑,司无正将马交给小厮,发现店里零零星星坐着几个酒客,无一例外见了大理寺的官服都闭上了嘴。清未跟随司无正走进店门,觉得店内陈设与前日来时略有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只暗中觉得怪异,倒是司无正直接指出了问题所在。
“前几日放在墙角的酒坛没了。”
听了这话,清未也发现酒坛没了。
“许是喝完了吧。”他轻轻扯司无正的衣袖,并未在意,“快去那间客房瞧瞧。”
司无正依言向掌柜的讨房子勤死的那间屋子的钥匙,却被告知那间房已经住人了。
“是从西域来的客人。”掌柜的惧怕司无正的身份,将住客的身份全盘托出,“刚来长安不久,听说是贩卖香料的。”
司无正装模作样地听了片刻,抬腿往楼上走:“近日有传闻西域的商人私下贩售我朝贡品,我且去看看。”
掌柜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上楼,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西域的商人竟然不在屋内,而拿可怜的房子勤还挂在门前,随风微微摇晃,瞧模样怪可怜的。这次清未也看见了墙上的血书,不禁好奇道:“住在这儿的西域商人看不见吗?”
“估计只有我们能看见,要不然谁敢住在这儿?”司无正无所谓地笑笑,走到房子勤面前不耐烦地摇晃对方脚踝上的白绫,“你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