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彦允盯着周颐看了一会儿,见他一脸真诚的样子,也搞不懂周颐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想学习了,不过被人这么恭维,王彦允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周颐告别了王彦允,张志京和冯道伦走上前来:“周大人,官场胡乱伸手是大忌,您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冯道伦这几日和周颐相处,也觉得他性子颇为有趣,见他又和自己的孙子年岁一般大,心里多了一些恻隐,猜测他是初入官场,并不知道官场的忌讳,这才出声提醒。
周颐摸摸鼻子,“我知道了,冯大人,多谢你的提醒,不过冯大人,张大人,我们这几日看了赈灾现场,两位就没有发现点儿什么?”
“什么?”张志京一脸不解,冯道伦也摸着胡子疑惑的看向周颐。
周颐凑近两人,小声道:“自古赈灾就是捞油水的好机会,地方官员岂有不伸手的道理,可二位看看,元平府的官员没有一个插手这次赈灾的,这说明什么?”
冯道伦看向周颐的眼神立刻变得幽远。
张志京也吃了一惊:“说明王彦允和元平府的官员并不是一路人。”
周颐笑笑,不再说话,等张志京和冯道伦二人走了后,周颐才喝了一口茶,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如果他所料不错,王彦允定是京中哪位大人物的人,而元平府官员以马臼尹为首,站队在另一边,这两位幕后的boss是敌对势力,不然赈灾这样的事向来是上游下游一起通吃。
只是这幕后的boss是谁呢?杨知文和邢景?还是其他潜藏的势力?
周颐皱了皱眉,看来元平府这摊子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不过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王彦允不会在他调查贪污案中使绊子,说不定还要悄悄的给他送一些“证据”。
这些事他当然不会对张志京和冯道伦和盘托出,毕竟他对两人的底细并不清楚,说不得这两人就是谁专门安排来阴他的,现在他得罪了朝廷上势力最大的两个人,眼见着又要去撬一些人的根底,可以说是四面受敌,容不得他不小心。
王彦允和周颐谈过后,同样是在密室里,马臼尹坐在上首,下面一位官员笑着轻蔑的说道:“我就说这周颐没什么本事,黄毛小儿一个,你看他做的事,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伸手到赈灾中去,把王彦允也得罪了!府台大人,依卑职看,是我们太过小心了,这么一个小子根本就不足为惧。”
“黄大人说的是,咱们太小心了,这周颐来了这么几天,贪污案没见调查,倒是胡乱伸手,着实可笑。”
“呵呵呵呵……”这人一说完,下面的官员都齐齐跟着笑起来。
马臼尹摸了摸胡子,眼里虽有松动,但还是谨慎的说道:“一切都以小心为上,说不定他就是想这样做,让我们麻痹大意。本府还是那句话,一切以小心为上。”
“是,府台大人。”
周颐若知道他们这席话,定会对马臼尹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府台大人啊,虽然猜错了他的目的,周颐可不认为这样做就能让这一帮子老油条麻痹大意,但这心性着实适合当官。
当天夜里,周颐的一封手报通过皇帝安排的随行侍卫从元平府出发,一路奔波,在凌晨到了京城。
虽然没几天,但大越时报已经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让人笑得前仰后合的小笑话,那让人痴迷的情爱故事,还有京城达官贵人的私下八卦,都为京城人津津乐道。
这几天人们一见面,问的不是吃了吗,而是今天的大越时报你看了吗?那上面又写了写什么,谁谁谁又怎么样了……
今天,大越时报照例在京城人打开门后开卖。
报童大声叫喊:“大越时报,大越时报,元平府堤坝贪污案最新进展,钦差大人周颐亲自执笔……”
“给我来一份……”
“给我也来一份……”
所有人都爱听八卦,但元平府离京城不过一日时间,听说这次死了很多人,朝廷派了专门的赈灾大臣负责,又派了钦差去查这贪污案,若说老百姓最恨的什么,自然是这贪污的官员,他们不光下刮,私自巧立各种名目搜刮老百姓,还上瞒,但凡是上面拨的一些款项,他们恨不得雁过不留痕。
当京城人将大越时报拿到手中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和前些天的排版大不相同,首先一个硕大的标题《贪官,吾欲生啖其肉!》映入眼帘。
“嚯……”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这标题实在太耸动了,而心中也对这写这篇文章的人生出亲切之感,可不是,他们可不是恨不得将那些贪官生咬着吃了,这钦差大人看来是一位体恤民情,和老百姓站在一起的好官啊。
有了这一印象,心里下意识的就站在了周颐这边。
拿到的人扫了一眼标题后,带着对周颐的无限认同继续向下看。
“我生于乡野间,崇正二十二年,十七岁承蒙皇上圣眷获得状元,那时我就想,一定要好好为官,为我大越百姓,为皇上哪怕是分担一丁点儿,也不枉我寒窗苦读十年……”
呀,这钦差大人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啊,而且还是状元,这么了不起!
周颐通篇白话,三言两语讲完了大羌使者的事情,这时候京城的百姓才知道原来大羌如此狼子野心过。
更是对周颐以一个十七岁的年龄勇敢站出来戳穿大羌的阴谋而感到敬佩。
接着周颐便说到了此次堤坝贪污案:“自元平府决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