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把绷带打了个结,“啪”的一声扣上木头药箱,掀开帘子去大厅里头了。好像走之前还用鼻子出了一口气儿?
赵宣泄了气似得勾着腰,杨奎这会儿精神头还不错,跟她说:“你这就算是问对人了!”他朝赵宣勾勾手指头说:“我告诉你啊,咱们安华郡啊,还有个好地方你没去过。”
“哪啊?”赵宣把头贴过去。这安华郡就这么大的地儿,走遍了呀。
杨奎神秘一笑说:“南边你没去过吧?”
南边?赵宣不分东南西北,回头瞧了瞧染香。染香回想了几秒说:“不对啊,南边咱们是最先去的。一直走到没路了,才往回走的。”
“真的没路可走了?”杨奎摆摆自己那只完好的胳膊,竖起一根手指头说:“我猜,你们八成是发现南边是一片废墟老楼,所以就没再走下去了。”
赵宣仔细想了想,南边那一片确实都是老楼,再往南走,就是倒塌的破房子了。难道…………
“难道青楼开在那些老房子里?”赵宣半信半疑的问。杨奎打了个响指说:“不是在老房子里,你要是继续往南走,那后头,才是好地方哩!”他说着,闭上眼睛,脸上是一派享受。赵宣也是一吓,谁能想到安华郡的温柔乡会在那后面,这要是晚上回家,经过一片老楼,还不吓个半死啊?!
杨奎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接着说:“以前青楼也不是在那个地方的。只是上一任郡守逛花楼,给他夫人逮着儿了。她夫人娘家又是京城里的大头,所以一怒之下就叫人给拆了个干净。郡守也不敢说什么。后来这青楼的老板也怕再发生这样的事啊!干脆就把开在南边,一般女人还真不敢过去。”
赵宣听完也是憋不住笑了,这事儿听着这样荒唐无稽,没成想还是真人真事儿。她抬抬手叫染香去给杨奎把药钱付了说:“今儿因为我的原因叫杨大哥挨了这一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叫我的丫……呃…………我的小厮先帮忙送你回府上,我要去…………”赵宣舔舔嘴唇,略微有些烦躁说:“我先去南边瞧瞧。”
她说着话,染香也回来了。赵宣拱手带着昭娘告辞。染香朝杨奎笑笑说:“我送您回去。”她去扶杨奎的时候,还听见杨奎口中默默念叨说:“这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人呀?三个男人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些。”
染香没说话,只是一路扶着他。
赵宣原本想要找青楼,就是想了解了解这个安华郡,她想要掌握这个郡城也不容易,现在京城乱了,她这个郡主的身份在这儿也不一定值钱,郡里的人认不认还两说呢。所以哪里的朋友最好处呢?
除了酒馆就是青楼,都是酒肉朋友。只是在青楼里更能接触到安华郡的大户人家罢了。
赵宣整整衣领,这回学聪明花了几两银子找了个当地人带路。一路轻车熟路的走在满是废墟的小道上。左弯右绕,赵宣注意着脚下,只听带路的那人停下脚步说:“到了。”她一抬头,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满生富贵之相的巨楼就出现在赵宣的眼前。门上悬着一块大匾,书“清平乐”三个大字。楼内雕梁画栋,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这会儿还是下午,楼内却已灯火通明,在外头瞧着,似乎整座楼都在发光。这花楼的名字倒是清雅。
身后是断壁残舞声色。倒真真的极大的视觉冲击和对比。也不是说这座楼要比京城的都华贵,只是两相对比,实在是叫人惊艳。
赵宣领着昭娘,昂首挺胸的就迈了进去。
里头一共有三楼,这才进门呢,就有一队姑娘前前后后的簇拥过来,围着赵宣时不时的动手动脚。
“公子瞧着面生,新来的呦!”
“你叫什么名字?”赵宣指着这个说话的女子问。那女子笑开了花说:“奴家名唤桃花。”她一生身粉色的衣裳,反问赵宣:“公子今年多大了,瞧着嫩得很呢。”
赵宣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又一个紫衫的姑娘将桃花挤开说:“公子,奴家叫丁香,您可别忘了哦!”
赵宣笑着点了点头,依旧是没有同她们胡言乱语,反而转头朝着一边较为青涩的兰袄姑娘说:“叫你们妈妈来同我说话。”
蓝袄的女子往后退了退,有些怕生,大约是新来的。桃花又挤上前揽住赵宣的脖子说:“是奴家哪里不好吗,公子要见妈妈去做什么?”她媚眼如丝,用胸前的两团柔软蹭了蹭赵宣。赵宣蹭的红了脸,引得她们一阵哄笑。
只好干咳几声来掩饰尴尬,从怀里摸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裹着手拍拍桃花的脸讲:“难道我还不够格儿见你们妈妈吗?”桃花眼前一亮,想要伸手去拿。赵宣又连忙抽回手,弯曲食指刮了一下桃花的鼻子说:“先办事儿,不会少了你的好的。”赵宣咬咬牙,揽住桃花的腰,呡着嘴唇在她那满是脂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桃花故作惊讶,先是捂脸,而后锤了锤赵宣的胸口娇嗔:“公子好讨厌呢~”赵宣只感觉胸口有点疼,心想裹胸是不是裹得紧了点。
旁边的姑娘们瞧见赵宣搂着桃花,也晓得是没她们都事儿了,又各自散开。
与此同时,李昶那边又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直到傍晚才堪堪到汝南城外。前来接应他的副将徐聪就站在城门口,替他搬行李:“世子怎么是一个人来的?”
“我叫徐卫留在安华郡照看郡主了。”李昶将自己有些松的袖扣重新扣了一遍问:“京城那边如何了?有消息吗?”
傍晚的寒风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