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抽烟,最后还是方氏在背后捅了祝永鑫一下,示意他赶紧说话。
祝永鑫这才道:“娘说得没错,穷家富路,而且回去以后爹还想把祖坟迁回来,无论如何也都是要花钱的,我家拿三吊钱。”
李氏闻言顿时朝祝永鑫白了一眼,十分不情愿地刚要开口说话,谁知道一直闷葫芦似的祝老大忽然起身儿道:“我是家里老大,爹回老家迁坟本该是我跟了去才对,不过我不如老四闯实,家里也得有人照应着,这事儿我家拿大头,出五吊钱。”
“……”李氏没想到除了老2家,居然还有这样的傻子自己往上抬价,伸手就想去掐祝老大,但是在心里一咂摸这件事儿,主要的问题不在于回老家探亲,而是在迁祖坟的事儿上,这可算得上是阖家上下的大事儿,若是在这件事上还小家子气,到时候不仅祝老大会有想法,传出去也对名声不好。所以伸出去的手在挨到老大背上的时候,就已经从掐改成了轻拍两下道,“孩子他爹说得是,迁坟这样的事儿,我们作为大哥大嫂的,本就该多出钱出力才对。”
荷花奇怪地看看李氏,觉得这样的话当真不像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但是杨氏见大儿子和二儿子都这么孝顺,心里终于觉得安慰了许多,“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这样,我跟你爹这边自己拿四吊钱吊钱,你们两兄弟每人拿三吊,这样十吊钱来回加上迁坟也该够了。”
商议既定众人就起身儿准备离开,方氏朝祝老四道:“我屋里收拾了些给你们带着路上吃的干粮,老四你跟我们过去拿一趟。”
“好嘞”祝老四起身跟着老大和老2家出了门。
待到祝老大和李氏先转进了家门,祝永鑫才道:“老四,咱爹岁数大了还喜欢逞能,路上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别可着自己性子来,遇事儿多让一步,莫要跟人起冲突,出门在外的,安全最要紧。”
“二哥,我明白,大姐天天唠叨呢”祝老四笑着点头应着。
“唠叨多少遍也得你自己往心里去才是”祝永鑫见大姐都嘱咐过了,想必会比自己说得更周详,就也不再多说,只从柜子里拿出三两碎银子塞到老四手里,“这钱你自己偷着藏在身上,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事儿也能应个急,就别给爹娘和大哥大姐他们知道便是了。”
祝老四忙缩手道:“二哥,你这是干啥,一共凑了十吊钱我都嫌多呢,干粮都是自己带着的,能用得了多少”
方氏这会儿拿着干净包布裹好的吃食进屋,见状也说:“老四,你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若不是家里也就这样的情况,怕是还得多给你拿些,出门在外毕竟不比家里,虽说最好平平安安的,但拿着应个急也是好的,你若没用上再拿回来就是了。”
见他俩都这么说,祝永鑫只得揣好那碎银子道:“行,哥嫂是一片好意,而且也是为着孝敬咱爹,我就不再推了,最好路上啥事儿没有,等回来的时候我原样再还给哥嫂。”然后拎着方氏准备的干粮回去了。
晚上方氏给孩子们都洗漱好安置着睡下,自己才上炕钻进被窝,躺下半晌只觉得祝永鑫在身旁不住地翻身,就轻声问:“咋,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嗯,我一来是怕爹的身子受不住,二来,迁坟也是大事儿,宗亲什么的都葬在一处,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让迁了呢?我就是怕爹那个倔脾气,到时候再跟村里起什么冲突吃了亏。”祝永鑫叹气道。
“你若是当真放心不下,那你也跟着一道去就是了,若是赶不上春耕回来,我叫娘家哥哥来帮着忙活忙活就是了,家里育苗也没啥重活儿,我领着孩子们就能应付了。”方氏知道他放心不下,很是贴心地说。
祝永鑫的顾虑却还是不少,总觉得还是放心不下,又不想总去麻烦方氏的娘家,而且自己若是跟去,又得多添一项挑费,思量半晌,还是重重地又叹了口气道:“再说吧,时候不早睡吧”
全家睡到大半夜正是做美梦的时候,荷花梦见自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盖起了前后五进的砖瓦房,前院有花,后院有树,她正磨着祝永鑫在后院儿弄个小池塘……这梦做得十分的美妙,让她的脸上都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忽然外头传来“砰砰”的砸门声,把她吓得一个激灵翻身坐起,见祝永鑫已经披衣下地,端着灯台出去瞧是咋回事,方氏正哄着被吓哭的栓子,见荷花惊得满头大汗,忙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摸摸毛,吓不着,不怕不怕。”
说话间祝永鑫黑着脸从外头回来,开始闷不吭声地穿戴,方氏追问了几句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家门不幸啊”
方氏被唬了一跳道:“咋了,又出啥事儿了?老三又去赌了?”
“赌是不赌了,如今……被人堵了门……这会儿正闹着要见里正评理呢”祝永鑫见荷花和茉莉都盯着自己,就只含含混混地说道。
“堵了门?”方氏开始没回过神儿来,稍一琢磨才明白,气得脸色煞白,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他自个儿不要脸也就算了,偏还要败坏全家的名声,如今老四还没说媳妇,可真是被他家拖累得苦了”
荷花听到名声又回头去想那堵了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出去偷吃被人捉了奸,顿时不屑地一撇嘴道:“爹,那家若是想寻里正评理,还用得着把咱全家都折腾起来去他家说事儿?说白了不就是为了讹钱?咱家怕闹到见官丢了名声,难道他家就不怕?大不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