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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亲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盘算打的很好,就算自家姑娘不能跟着去城里,能住进那青砖大瓦房那也是不错的啊!更何况那家里又没有长辈,也不用服侍老人,还有三个长工,家里头的事儿必然不会多了,看方怡那水嫩的模样就知道了!这可真是难得的好人家儿啊!至于那欠着的银两,既然白城山还肯把房子给他们住,把地给他们种,那就不用发愁啊!横竖不都有老大一家子顶着么!实在不行,回头分家就是了!
短短几天的功夫,方怡算是见识到了古代媒人的能耐,那张嘴,当真是能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这样的人才要是放到现代,随便去哪一家婚介所那也都是金牌红娘啊!
不过,媒婆再能耐,到底也说不过律师的,方怡变着法子拐着弯儿地一个个打消了她们的念头。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得让人相信他们是真的很穷才行,不然那些媒婆得说个没完,可方怡又不想把所有说媒的人全给吓跑掉再也不来,虽然在她看来,赵立秋真的还是很小的,可这里不是现代,十四五岁的人就该说亲了,等到再过一个年头就能成亲了,要真等到现代那法定结婚年龄,那可真真是老剩男了!
晚上躺倒床上的时候,方怡按住赵立夏不老实的手,把心里的想法都跟他说了,赵立夏道:“这个我跟立秋提过了,他暂时还不想说亲,既然这样,这事儿就过两年再说。”
“那他有什么想法吗?只是不想说亲?还是想要找个城里的姑娘?”
赵立夏低头亲了方怡一下,笑道:“他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不一定非要城里的。”
方怡的脸红了红:“那他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就是还没有,所以才不想说亲的。”
方怡点点头:“那成,那就先想法子把这些上门的都退了吧。”
赵立夏道:“嗯,那些媒人暂且就不要理会了,我问过杨婶儿了,这说亲的人家没几个是真正的好人家。等下个月,辰辰和立年他们就要去考童生了,家里头每天闹腾腾的,影响他们读书,我琢磨着,明儿就初十了,咱们拾掇拾掇准备去城里吧,那屋子虽说没家具,床还是有的,咱们去了,正月十五还能赏花灯,之前还从没看过。”
赏花灯!方怡眼睛一亮,古人的正月十五还是过得很热闹的,她笑道:“那我明儿就准备。只是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只怕又要被人说闲话了。”
赵立夏道:“说就说罢,等再过几个月他们就不会说了。”要知道,整个赵家村儿都才只有族里的一位老人考上了童生呢!若是方辰和赵立年能考上,那绝对是要被族里人捧着的,到时候谁还敢说他们的不是?
方怡自然明白其中关节,心里却又开始担心起另外的事来,只不过是传出了他们在城里开了铺子的流言,就有这么多人巴巴地上门,若是等方辰和立年他们出息了,那会儿该怎么办才好!媒人们好打发,若是来的是族人呢?
两人说完话,赵立夏又开始不老实了,抱着方怡就蹭起来,方怡还恼怒他上次的事,坚决地一巴掌拍开他:“明儿要早起,别闹!”
……
等到第二日,方怡起了个大早,跟刘三娘一起把屋子里外都收拾了一番,又带上了厚厚的被褥,以防城里那屋子的炕头不够热,等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家里几个小的听说要去城里看花灯,一个个高兴极了,手忙脚乱地跟在方怡身后打转求帮忙。结果还不等他们把东西都搬上马车呢,外头又来了辆马车,原来是柳叔到了。
孩子们看到柳叔,最诚实的反应便是欢喜,随即想到年前柳叔布置的功课,立刻就有两个耸拉了脑袋,心里头默默的回想着那功课的内容,然后根绝结果露出不同的神情,比如说赵立年就明显松了口气,赵立冬就明显更紧张了,至于方辰,他每日早晚都会乖乖地听从柳叔的叮嘱默默地背诵一遍,所以这会儿完全就没想过功课的事儿。
赵立夏和方怡带着几个弟妹先给柳叔毕恭毕敬拜了个年,接了柳叔给的红包,这才围着他坐下,说起话来。
“柳叔怎么今年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等正月十五过了才回吗?”
柳叔笑道:“今年族里头出了些事,所以我跟着家人一道提前回来了。”
方辰扬起小脸好奇地问:“柳叔,你们不是在族里过年的吗?”
“不是,我们有十多年没回族里过年了,今年年前的时候族长病危,我们才赶回来的。”柳叔抬手就要去摸方辰的脑袋,想到正月里不好摸人头发,当即转而拍他的肩:“我布置的功课你们有做吗?”
“有!”赵立年和方辰应得可响亮了,赵立冬就有些底气不足,赵立秋和赵立夏的功课比较简单,一个是偏重于算术一个是画图,他们每天都有练习。
柳叔抽查了一番,方辰应对如流,赵立年偶尔有些停顿,赵立冬磕磕绊绊,却也整个儿背下来了,柳叔大感欣慰,面上却不露半点喜色,正色道:“辰辰不错,立冬立年还需努力,这月上旬已过,下月就要考童生试,时日已无多,你们莫要再松懈了。我已经替你们报了名,到时候莫要丢了我的脸面。”
三人齐声应道:“是”
柳叔很满意,随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居然就只是为了来督促赵立冬方辰他们读书!方怡到这会儿才意识到柳叔对方辰他们的重视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童生试作为科举的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