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所以才让立冬过来帮帮我。”
赵立夏还是摇头:“婶儿,你家三妞儿比立冬还要大,真要打下手她就能成,立冬做事笨手笨脚的,回头要给你添倒忙了,我可不能让他害了你。”
这杨婶儿也是个明白人,听到这儿,心里也明白赵立夏是不想让赵立冬过来,当下也没再多劝,这孩子说的也不错,她确实是想帮衬着他们一点儿,她也是当娘的,看着这些个孩子心疼的很,多的她也没有,几口豆腐还是给得起的,却没想这些个孩子竟都是有主见的,懂得知恩图报,心里觉得宽慰的同时又更多了几分心疼,得,回头多送几回豆腐给他们就是。
这边刚说完话,那头里正就开始咳嗽了,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里正,里正清了清嗓子:“眼看这天都要黑了,我也就不多说了,这里就是朝廷发下来的种粮了,叫洋芋,我也没种过,听上面儿的人说,也不难种,就是等这东西发芽了,把芽眼带着肉切成一块,一个芽眼就算一颗种,种的时候要撒些草木灰,这个容易种起来,产量也高,吃起来也是不错的。”
里正刚把这土豆介绍完,旁边儿就有人忍不住插嘴:“叔,这听起来是个好东西啊!这个可咋分?”
“是啊,照这么个种法,这瞅着一大堆,好像也没多少啊,咋个分呢?”
“我家的种粮都下了地,才占了一半儿不到,这剩下的几十亩可要怎么办哪!”
“可不是,我家种的稀稀拉拉的也没填满多少。就指望着这上面儿发下来的种子了。”
……
众人七嘴八舌,话里话外不外乎就是在说自家有多贫寒,有多揭不开锅,就等着这些下地种出来再吃饭一样!一些早早把地都种满了的人则不由满心的懊恼,你说干啥就全给种上了呢!等几天会死吗?有些个沉不住气的就已经开始埋怨起来了。
方怡眨了眨眼,洋芋?那不就是土豆儿吗?没想到居然还给碰上这玩意儿,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当即忍不住就拉了拉赵立夏的衣袖,想要叫他等会儿也多弄点儿回家种上。
赵立夏察觉到方怡的动作,低头看到她激动的脸颊,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中间的那些洋芋,心里头琢磨开了,莫非方怡知道这东西?知道也不奇怪,之前他就听说过,方叔一家似乎是从南边儿过来的,江南富庶一带,东西多一些也是正常的,这洋芋保不准儿就是那边过来的也不一定。不管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里正说的那么好,但看方怡这么激动的模样,赵立夏心里就下了决心,等会儿要多弄点儿才好。
赵立秋也瞧见了方怡的神情,忍不住凑到她身边儿小声地问:“方怡姐,你知道这东西?”
方怡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赵立秋也是个聪明的,当即也没再多说。
那头,里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想他累死累活,点头哈腰又塞了不少钱财,这才从上边儿那些人手里弄了这些种粮来,他容易么?结果还没说上两句话呢,大家伙儿就惦记着该怎么分了,听那话音儿,似乎还嫌少了!这话说的可真让人心里头发寒。
大家伙儿自顾自发说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要听听里正的话,这一瞧才发现里正的脸色居然不好看起来了,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惹闹了里正。可转念又一想,这种事儿不积极,回头就啥好处都捞不着了!
等到四周重新又安静下来了,里正这才冷着声再度开了口:“这洋芋怎么分,我这里有个法子,说给你们听听,村里头有千余亩的地,一亩地就是五斤,各家按照自家的地来领。另外,除了这洋芋,还有一些玉米和豆子种子,同样的,也都按照这个法子分。”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出声,过了会儿,悉悉索索地声音又响了起来,那是在跟自家人商量着。
过了一会儿,果然就有人出声了:“里正大人,我觉得这么分有些不公道。”
里正哼了一声,凉凉地一眼扫过去:“你说说,怎么个不公道法?”
那人踌躇了半晌,他旁边的女人耐不住了,狠狠掐了他一下,他才又出声:“那什么,这朝廷分下来的种子,是为了帮着受灾的人,我看村里头有不少人家里的地都已经种满了,有些人家基本上没种粮下地,这样平均了分,那些地已经种满了的人家,不是白拿种子搁地窖里头,那些个不够用的,不是还不够用么,这不是不公道吗?”
方怡忍不住就要为他拍手叫好了,这一番话,说的可真中点子!还真就是这个理儿,这就好比,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人还要去跟那些露宿街头的一起领救济粮,这不是不公平是什么?
这种想法是不错,但是却深深地伤害了另一群人的利益,于是很快就有人冒出头来骂:“哟呵,还真没看出来,这咬人的狗可不叫啊,平日里见你闷声闷气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黑心的东西,我家的地是种满了,可我家种的那些种子是我花钱跟人买来的,朝廷发的种子是给大家的!凭什么老娘就不能领那些种子了?老娘拿去卖了不行?”
这一来,又有人不乐意了:“这是朝廷发下来的种子,你还敢拿去卖?你脸真大!我到觉得赵根说的有道理,那些个家里地都已经种满了的,再来领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啊呸,你个丧良心的,贪便宜没够的。行啊,你要想种朝廷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