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油烧菜这还是头一遭,经验不足,第一锅饼煎得又焦又难看,整个灶房都乌烟瘴气的,宋子恒被熏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熄了火洗了锅,到院里洗了把脸,开始第二次尝试。
还别说,有时候读书之人的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处,宋子恒答应了苏婉给她亲手做菜煎饼,便没想着偷懒去外头买,可自己又不会,试了好几次,浪费了不少材料,这才终于煎出一碗卖相和香味都不错的煎饼,把狼藉的灶房整理了一遍,宋子恒趁着熬粥的当口,便去屋里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顺便喊苏婉起床。
苏婉从床上坐起来,接过宋子恒递来的衣裳床上,笑道:“相公辛苦了。”
宋子恒笑了笑,正待回话,屋外却传来动静,大牛和小绿激动的在颤抖的声音,中间又掺杂了陌生的说话声,宋子恒看了苏婉一眼,拍了拍她:“娘子慢慢整理,我先出去看看。”
“定是结果揭晓了,妾身先在此恭贺相公了。”
宋子恒抚了抚她垂在肩上的发丝,莞尔一笑,起身出门了,平日安静的小院子,今日竟热闹非凡,一见宋子恒出来,小绿和大牛便激动的道:“姑爷,中了,中了,你考中了第八名!”
宋子恒扬了扬嘴角,眉梢染上一丝喜悦,却远比旁人来得淡然许多,只笑着看向院里头两个长身玉立、衬得不起眼的小院都富丽堂皇起来的年轻人,一拱手道:“长安兄,衡远兄,你们怎么来了?”
五官精致堪比女子的青年也朝宋子恒拱了拱手,笑道:“今日乃子恒弟揭榜之日,我等自然不会错过,本以为在揭榜处便能与子恒弟相见,却不想子恒弟竟这般淡然,并未亲去看榜,无奈我等俗人,得知子恒弟榜上有名,自是喜不自胜,正巧见了子恒弟家的下人,便请二位带我等过来向子恒弟亲自道喜了。”
另一个眉目稍显冷硬的年轻男子却道:“子恒弟别怪我等不请自来才是。”
宋子恒与两人寒暄不到两句,便把人请进了堂屋,两人想是真心与宋子恒交好,衣着富贵,贵气逼人,却也不计较小院寒酸,一派自然的在屋里坐下,那精致秀气的男子还遣散了身后跟的一干下人,只留了两个小厮,道:“先回去罢,我们在子恒弟家用过饭,自会回府。”
丫鬟不敢多嘴,依言出了宋家院子,小绿得了吩咐,准备去灶房烧了水端上来泡茶,见了锅里的煎饼和粥,心里惊讶,回屋时竟没有忍住,大咧咧的问了出来:“姑爷,锅里的粥和煎饼都是您做的吗?”
正与友人闲谈的宋子恒脸色僵了僵,两个俊秀的年轻人顿时眼睛一亮,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子恒,宋子恒脸色更僵硬了,他还未说话,小绿却一脸自然的道:“怕是小姐想吃了,我这就去里头唤小姐出来用饭,这煎饼凉了就不香了。”
宋子恒张了张嘴,无奈了半秒,才道,“将她那份端进屋里去罢。”
小绿这才想到家里还有外人在,忙点头:“也好。”给客人上了茶水,这才退出去屋子,宋子恒又叮嘱了一声:“顺便打了水进去给她洗漱。”
小绿回道:“是。”
宋子恒正心塞,娘子有个傻白甜的丫鬟,坑的竟然是自己。
那一脸正气、看着就令人觉得安心的年轻人,此时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怕自己失态,伸手握了拳抵在唇间,长相精致的那位却甚是不羁,放声大笑了会儿,才道:“我原想子恒弟少年英才,已是难得,未曾想子恒弟竟这般多才多艺,连厨艺都精通,今日正巧赶上,为兄倒是想尝一尝子恒弟的手艺。”
“衡远兄见笑了,我一介男子,能有甚个厨艺。”宋子恒无奈的解释道,“奈何内子怀孕挑剔,不敢叫她饿着肚子,这才硬着头皮上的。”
“常言道君子远庖厨,子恒弟为着弟妹肯入灶房,委实不拘小节,可见也是性情中人。”稍显正经的年轻男子笑道,“且弟妹身怀有孕仍坚持与贤弟一道上京,这般夫妻情深,堪为佳话,当真令人羡慕。”
宋子恒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实不相瞒,子恒能得此贤妻,确是三生有幸。”
对面的两个男子对视一眼,皆笑着朝他拱手:“子恒弟与弟妹如此情投意合,当真让我等羡慕不已。”
宋子恒却笑道:“二位兄长可别在打趣我了,二位兄长皆出自名门,嫂夫人自然也是名门闺秀,岂是我等乡野之人可能比的。”
“子恒弟何苦这般自贬,愚兄不如你多矣!”
“子恒弟这般人才,心胸见识皆高于常人,弟妹能让子恒弟这般倾心相待,又岂是平庸之辈?”长相精致的男子虽是笑着,却自带一股气势,“我等与子恒弟虽认识不久,却是真心结交,古人云高山流水遇知音,形容我等正妙。子恒弟本不是迂腐之人,待我等却拘于礼节,此番未免叫愚兄心有芥蒂。”
且不提堂屋里三人如何交心详谈,小绿依言端了水进屋给苏婉洗漱,脸上犹带着几分激动,一进屋便道:“小姐,姑爷中了,中了前八名!”
苏婉刚梳好头,把梳子放下,闻言抬头一笑:“得了这般好名次,今日可得好生庆祝一番。”
“可不是!”小绿放下水,看着苏婉洗漱,在一旁兴奋的道,“小姐你是不知,今日那放榜处可热闹了,整整一条街人满为患,我跟大牛哥一早便去了,可还是没能挤到最前头,幸好那唱榜之人声音洪亮,隔得远了也能听到,只是没瞧见红榜,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