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听着话。 。手里动作一顿,也想到了什么:“他不会疯了吧…”
看着杨九一副正儿八经得傻样,二爷一下就笑了出来,拧了拧她鼻尖儿,道:“疯了还怎么护着他陶崽儿啊?”
杨九一下就沉了聊,有些不高兴:“这会儿都成亲了,能怎么样呢…”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二爷的袖口,问:“你说师父不会又透送出京吧!”
“想什么呢你!”二爷笑开了,道:“你当师父怎么想呢!”姐夫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为着他们这些孩子好;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否则当年怎么会让傻少爷出了城去嘉陵关…
“我知道…”杨九瘪瘪嘴。。道:“就觉得这俩看着也太让人难受了…你看看陶师哥,一整年一整年的都不着家。”嘴里念叨着,手里动作也不停着,给二爷吹了吹晾着的汤药。
“他在。”二爷接过汤药,搁在一边儿也不着急喝,不紧不慢地:“回来过,就是没敢让大林知道。”
“啊…”杨九掉了下巴,一脸不相信道:“他不是给麒麟剧社分堂站脚嘛?”
“那也总有空点儿的时候呐!”二爷笑着,觉着这傻媳妇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道:“偷摸回来,给他爹过寿;见了大林差点耽误出城的时候。”
杨九想起了那时候转寒,猛下了几场大雪,傻少爷病了还在书院忙着到后边都给烧晕了;一下就想明白了,白了二爷一眼,酸道:“又是你给人帮的忙吧!”
耽误了时辰怎么出城不知道,他要是回来一进城的消息一会儿就能传到少爷耳朵里去!能瞒住这些事儿,又能把陶阳送出城的可不就这位爷了吗!
二爷眉目含笑,没有半点隐瞒的尴尬,手支着脑袋,有些孩子气。
杨九坐直了身子,正视他,道:“不是怪您,只是您这儿到底怎么想的?又说大林不懂事儿,又要这么帮着人家…”
二爷也收了笑,正色道:“大林是不懂事儿,但是陶阳懂;陶阳没错。”
其实他们都没错。
杨九皱皱眉,没反应过来这话;既然没错,您怎么还眼看着大林成了亲…
二爷抬手揉揉杨九的头发,不知是一种安慰,还是一种可惜,道:“是我的错。”
杨九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从前大林身边儿有不少姑娘,他对人家也都挺好的。”二爷眼神有些空,像是回忆着什么:“要是陶阳没离开盛京。他一辈子也想不明白那些事儿。”
“我们都怕他一下慌了神,就乱了。到时候伤的还是陶阳…明白吗?”
二爷的话有些隐晦,虽然没说明白,但杨九怎么会不明白;她自个儿从前也是这样的想法儿。
咱少爷打小就和陶阳关系好,但和姑娘们的关系也不差,谁都不确定他心里怎么想的;或许只当他是失去了挚友,孩子心性,一时不适应就闹腾着,就像小时候买不到烟花能蹲人家店儿门口哭半天,非要敲开店门不可;说到底,就是心里的不甘而已。所以二爷帮他出城。 。送他去嘉陵关的时候,杨九是支持的,只要了了心愿,就能死了心,要不他得惦记一辈子。
可谁知道,大伙儿都想错了。
这少爷不是一时冲动,不是少年任性,也不是年幼胡闹;是较真儿的。
就像那年买烟花,哪里是因为买不到烟花撒泼哭闹,分明是要哄着那个喜欢烟花的人。
但现在,说什么也都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说他不懂事儿,都让他成熟稳重,都劝他长大想明白了就好;所以一块变成了刽子手,砍了他的率真,灭了他眼里的光亮。
杨九觉着心里堵堵的,道:“那现在,怎么办…大林不会和师父闹吧?”
那师父得多难受啊。
“他哪里还有这功夫。”陶阳出了事儿。。咱那大少爷哪里还会有闲心去干点儿别的;能走出一丈远都是个奇迹。二爷想了想,道:“陶阳会处理的。”
他从小就老成,比其他师兄弟都有主意多了。
杨九一下就放弃希望了,原本以为咱二爷有办法呢,但要是听陶阳自个儿的,那一准儿没有后来了。
他最懂事,也最狠心。
二爷眼神闪了闪,不多说,抬手拿起药汤喝得干净。
他不是不会,是不能;云磊清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