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罢了,心中充满了被夺权的气愤之感——
他本以为稳如磐石的首领之位,因为在那一次酒席上掩面扫地之后荡然无存,更不用提在军中的威严了,虽然这些部下尚且对他依旧尊敬,但是这尊敬多少是表面就不知道了, 每每提到的总是拿明晦监军大人……
不光是这些将领, 还有他辛辛苦苦带了十多年的兵, 他本以为自己的兵对自己的感情深厚, 不会轻易地叛变听从那明晦的调遣,但是他错得很离谱,夺了几座城, 赏了几次大宴之后,这些士兵们已经是只认那明晦一人命令的了。
然而抱着这样的愤慨,在一次次的胜利当中,他最后的愤慨也逐渐消磨殆尽了。
他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差距,这明晦的心术绝佳,几乎能够预测那匈奴人的下一步的动作,然后做出自己的应对,虽然那明晦的手段称不上光明正大,但是却非常有效。
和他们之前面对同样凶恶的匈奴人,他节节败退,而那明晦已经从防守转攻击,他这时候才明白了自己和他的差距,心中除了升起一股子无法超越的无力感,还有那无尽的忌惮——
这般的心术,要是和太子对上,怕是太子也要吃亏。
同样的,那陈将军也因为自己一开始的无礼付出了代价——明晦重用手底下优秀的将领,逐步地架空了他,自从第三场大捷之后,他便很久没有进去和他们一起决策了,但是他对此却毫无办法。
那明晦,兵不血刃,却彻彻底底地架空了他。
手底下的人早就投向了明晦,再也没有人听他的话,甚至于一个个对于那明晦忠心耿耿,一副愿意誓死效忠的模样,让陈将军除了心中那升起的茫然的无力感之外,已经做不了任何事了。
虽然享受着将军的一切待遇,却做不了将军能够做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个尚有雄心大志的将军的悲哀,然而他的无能也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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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病了,这一次病来势汹汹,加上之前被太子气出来的病还没有好完,让皇帝不得不卧床休息,朝堂之上的事情都只能够让两位丞相和太子一起暂时管着。
捷报如同流星一般,一封封地传入了洛阳城内,破关夺镇,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面,失地已经收复了大半。
皇帝也只有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才会精神一震,松快一些,也是因为这些消息,本来衰败的身体也有了好转的迹象,让太医院和那些朝中的老臣都松了一口气。
瞧着皇帝已经快可以下床了,太监都忍不住鞠了一把泪。
皇帝病中,就忍不住念叨那在前线的晋王和明晦,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了,病人的情绪总是丰富些,皇帝不免得有些想念了。
一位是他平生的挚友,一位是他亏欠许多的七儿子。
皇帝暗暗发誓,回来之后便要大加封赏·······皇帝总是觉得自己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他便等着这次回来之后,给他们安排好了未来的路,免得那大儿子继位之后赶尽杀绝……
他最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那大儿子是个不错的帝王人选,但是也是的确是心狠手辣……
然而这朝中,那太子的动静却让皇帝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为这一挚友一幼子安排还一切的时候了。
太子本就势力强大,这一番监国了,隐隐有了更加壮大的架势,让皇帝不得不撑着病体也要过问朝廷之事,尤其是这北伐一事,决计不交与太子之手,必须亲力亲为。
这让太子郁郁不已,但是终究不能够做出太大的动作来,但是那去前线的探子却没有少。
这一番便是那探子回来了,太子立马接见了,便听那探子将消息一一道来,他这才沉吟了片刻,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那封三天前递过来的信上面去——
三天前,他便收到了一封秘信,便是那匈奴的可汗送来的信。
那信上的内容大抵便是,知道是太子监国,所以匈奴人想要与太子讲和,让他们不要再往北边打了,他们愿意派人出去与太子谈判。
当时太子是有些心动的,但是显然,他也是想要那明晦收复那剩下的两座城池的,于是便没有立即回复。
但是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那明晦等人怕是打不下来了,如若这般谈判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可汗倒是非常聪明,知道太子监国,而那皇帝卧病在床,很可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那太子了呢,加上听说那太子与前线的那位煞星有些过节,便私下与那太子联系……
洛阳城中喜气洋洋,但是那前线的局势却是不那么的大好。
原因也很简单——入冬了。
骆雪让人清点了那些粮草,忍不住有些发愁——毕竟这些粮草,抗不了多久了,眼前还有两座城池,这一次收复的任务就要完成给了,骆雪断然不会就此放弃的,要是这一次放弃了,下一次收回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
粮草只够半个月的,而朝廷的粮草催了几次,皇帝也给她捎信说让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