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啊。”
“嗝,”时至黄昏,不动行光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只是一开口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嗝,“没错。”
这些家伙在说什么呢?
笑面青江满脸冷漠地想。
一个个刚来的时候要么压根不看安全守则,要么看了也不当回事,最后出了事才知道“哦原来是真的”跑来找他——他的睡眠时间可不就是这么没的。
现在到底哪来的底气?
他正想开口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审神者先于他一步站了起来。
“这里闹鬼。”
她面对蜂须贺震惊的神情,没有给他半点消化的时间。
“先去看看是什么妖怪吧。”
早在刚来本丸的时候,她就对蜂须贺那衣柜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在他挪开方桌、准备拉开柜门时,堀口千里早有预感地遮了下眼睛,这才不至于被那满壁橱的金色服饰给晃了眼。
“不、不管什么时候看蜂须贺先生的衣服,”鲶尾视线移到一边,哭笑不得道,“果然都会觉得太……”
他努力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词。
“太耀眼了啊。”
“不,”旁边的骨喰摘下墨镜,扯扯他的袖子,“看那里。”
以金色风衣为主体的盔甲挂在那里,一双细细长长、苍白如纸的人手一左一右地从袖子中伸出,摇摇摆摆地招摇着。
然而,除却两只袖口,其余的地方空空荡荡,就像是这双手凭空依附在了这衣服上似的。
这场景乍一看确实令人背后发毛、浑身不适,可在场的付丧神们多多少少都看过些鬼怪,就连粟田口家新来的前田跟秋田都跟人偶混得熟了几分,更何况现在还有审神者跟灵刀们在,这点小场面根本没在怕的。
为什么,脸色仍不大好的蜂须贺狐疑地打量着这些一脸淡然的家伙,为什么你们这么熟练?
堀口千里伸手拿起了衣架。
“你们,”她看着那双手继手指纠在一起后又试图做出各种各样的手势来传达信息,“谁懂手语吗?”
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小夜。”
笑面青江想起跟山童交流百分百无障碍的小夜左文字,侧头问道:“你能看得懂吗?”
小夜困惑地看着它比划来比划去,也是沉默地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
堀口千里想。
“交流不了的话,”她试探道,“就直接净化?”
那双手明显是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拖动着风衣上各式沉甸甸的护甲就生拉硬拽地做出个合掌的姿势,拼命拜托着。
——这倒是能看懂。
“不如……还是放它一马?”
鹤丸看着开口的烛台切,笑嘻嘻地调侃:“光坊心软了?”
“嗯,”烛台切回以不输于他的笑意,“让我想起厨房里的那位呢。”
鹤丸:“……”
对不起,他错了,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起那些噩梦。
见他们一点都没有惧意,蜂须贺那紧绷着的情绪也缓和了些。
“它是在我虎彻真品的衣服上,”他强调道,“就算不净化,至少找个办法把它给弄下来吧?”
“那个……蜂须贺。”
药研沉吟。
“恕我直言,现在的问题可能不是这个。”
蜂须贺:“……?”
“可以去看看那本手册,上面也有写。”后藤解释说,“长期不住人的房间可能会有鬼怪趁虚而入,现在既然已经出现了一个,到了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
蜂须贺:“………………”
他笑了一声。
“区区鬼怪,”他扬起下巴,“虎彻的真品怎么可能会怕。”
堀川国广莫名觉得这句话听着有些耳熟,他下意识看了和泉守兼定一眼,后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烛台切,”蜂须贺扭头问,“我记得你是一个人住?”
“啊、对。”
烛台切不明所以道:“至少现在小贞和小伽罗还没来——”
“那正好,我跟你一间了。”
烛台切沉默了片刻。
“可以是可以,但是……”
说好的不怕呢?!
*
“其实,就算真住原来的房间也没关系,反正今晚主人也是要当班的,有什么事也都能及时解决呢。”
“话是这么说,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堀口千里停下脚步,瞧着正笑得一脸无害的笑面青江。
“比起那个,你一定要跟出来一起,我现在在想我代班的意义是什么。”
仗着自己劳苦功高,最后还是笑面青江抢下了这个名额。堀口千里对此颇有看法,但这确实是本丸里大家勉强达成的一致——里面可能夹了几张执拗的否决票——再加上当事人自己乐意,她拦着好像反而无趣。
“这不就是意义本身了吗?”笑面青江挑挑眉。
“有时候,”他道,“哪怕是再繁杂无趣的工作,如果是跟合适的人一起,也会变得有意思很多——难道主人就没有这种时候吗?”
他这话问出的语气有些轻佻,堀口千里却显然因此深思熟虑了半天才做出了回答。
“好像是有。”她说。
笑面青江闻言险些脚下一滑。
居、居然还真有——
而且根据她的反应,肯定不是说现在。
他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好半天才斟酌出言辞,“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论跟审神者共事时间最长的——加州清光?压切长谷部?
“看上去很冷漠的人。”
笑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