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豫打下来一样。”
大昆皇帝领兵亲征,趁夜反攻豫军,豫军出师不利又后方起火,可谓溃不成军,连连退却。
岩秀乘胜追击十五日,连夺嶲州,戎州,嘉州三州后,终于停军整顿。
岩秀出征后,南诏王曾问她要不要回南诏,她婉拒了,南诏王也并未强求,自己回去了,云栽也一直劝她回大昆王庭,她也不愿意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不想回大留,又无处可去,便一直待在先前两军对峙的姚州。
肃慎索离倒是一直陪着她,从未问过她要去哪,或者要在这儿待到几时。
倒是欢斯夜自己忍不住,问他:“你先前说你也要到西边来,怎么如今来了,倒日日随我一起在这姚州游手好闲?”
“什么游手好闲,”肃慎索离哼哼了几声,道:“我本想随岩秀一起出征的,但是他说,我出了莺歌岭,代表的就是整个肃慎,不能随性行事,我想也是,可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不想这么快回莺歌岭去,也就随你一起赖下来了。”
欢斯夜扑哧一笑,道:“如此说来,你我境遇到差不多。”
谁知他学了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一本正经道:“非也非也,分明是差得多。”
欢斯夜看着他,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只见他张了张嘴,好似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挠头半晌,才道:“嗯,也许……是差不多吧。”
欢斯夜并不买账,刚要开口表示不满,肃慎索离已抢先道:“晚上咱们去吃石印楼的菇子汤吧,这两天我打听过了,这道菜,是姚州一绝,而且就数石印楼做的最好。”
☆、何为缘分
云栽走来恰巧听见,也要跟着去,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不一会儿,肃慎索离身旁,多了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夜幕四合,正赶上石印楼一天最热闹的时候。
他们三人坐在大堂中央的一张桌子,四周喝酒划拳,浅声细语毫不间断,云栽平日虽好玩,但这么大咧咧坐在酒楼大堂,还是头一次,有些不习惯,轻声道:“怎么不去雅间呀?”
“去雅间做什么,这里多热闹。”肃慎索离歪着脑袋,轻轻晃着手里的茶杯,对欢斯夜一扬眉:“是吧?”
欢斯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旁边一桌人谈话。
肃慎索离见状也立马竖起耳朵听起来。
“……谁说不是呢,陛下养精蓄锐三年,这回大败豫军连夺三州,真是痛快又解气!”
“来,喝!庆大昆不再,低人一等,愿大昆日后,国富民强!”
一桌人豪气干云,话里话外皆是扬眉吐气的快意。
欢斯夜看在眼里,心中忽然对岩秀生出了几分敬佩,余光瞥见肃慎索离也盯着那一桌人,以为他是想喝酒,便道:“要不要叫坛酒来喝喝?”
谁知他摇摇头,有些嫌弃道:“不喝,我今日是来喝汤的,再说了,外头的酒跟我们不咸的烧刀子比起来,都没味儿,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莺歌——”
肃慎索离发现欢斯夜压根没在听他说话,心思还是在那桌人那边。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的事,谁说的准,如今赢了就好,还想他如果早两年出兵做什么。”
“哎……我可听说陛下是因为对皇后一往情深,才这么护着南诏,没富余的兵力出征。”
“嗤……”其中一人举杯大笑:“是谁这么瞎说,前些日子皇后被俘,绑在豫军阵前,陛下不也没去救,如今天下这么乱,陛下想着的自然是如何去打江山,哪有空理会儿女情长。”
“这位兄台,”肃慎索离出声打断道:“你可真是陋见连连啊。”
“你!”那人当即嚯一下站起身,指着他道:“你小子说什么!”
“哎哎哎,别这么暴脾气,”他身旁的人拍拍他,对肃慎索离道:“你说他陋见连连,那——小兄弟你有什么高见?”
肃慎索离轻哼一声,弯着眼道:“天下大乱里没有点儿女情长,这天下,不就白乱了吗?”
“王八崽子!”
“一派胡言!”
“竖子狂妄!”
那几人听完仿佛被戏弄了一般脸面无光,冲肃慎索离狠狠骂了几声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他毫不在意,只转过头对着欢斯夜,极为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
欢斯夜被他逗乐,挑眉道:“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谈笑间,肃慎索离期待已久的菇子汤上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各色野味,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
欢斯夜瞠目结舌,道:“哪吃得了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们能吃多少,索性多叫了些。”他举起筷子,插起面前一块肉。
“我们……吃不了多少的。”云栽摆了摆手,为难道。
“没事,”他咬了一口肉咽下:“我吃的了。”
欢斯夜喝了一口菇子汤,的确如肃慎索离所说,菇子独有的味道伴着肉香,鲜浓醇厚。
放下汤碗时,她忽然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虽一身白衣,却像四下蒙了一片尘,灰扑扑的,发髻也有些乱,唯一双眼睛异常润亮,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似有千言万语,却被一座大山压着,只字难吐。
欢斯夜站了起来,拿过桌上那半盅菇子汤,缓缓递给了他:“我没银子,不过,这桌上的,应该够你吃饱了。”
说罢想将位置让给他,自己去与云栽坐。
不料被那人一把抓住胳膊,她惊讶地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