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口。
此刻日头已高,正是街坊邻居进进出出忙碌时。这两人的大动静,一眼便将人目光引了过去。
隔着几步距离,来往行人清楚地看到,新来的大夫,将挂着男士长衫的面铺俏寡妇抱在怀中。
有向来妒嫉月鸾的女人,酸溜溜叫道:“看看看看,骚狐狸就是骚狐狸,这人家大夫才来几天,就勾搭上了。光天化日,搂搂抱抱,还穿着男人衣服,真是羞死人了!”
月鸾因为子璟的突然出现,脑子乱作一团,哪听得进这些话。不过这些不怀好意的话,却直直入了子璟的耳朵。
他脑门一跳,转过头朝人看过去,横眉竖眼,暴吼一声:“臭婆娘!老子和老子媳妇打情骂俏,关你们何时?丑人多作怪,还不快滚回去躲着,别跑出来脏了老子的眼睛!”
几个女人被吼得一愣,但更让她们惊奇的是,这王大夫明明就是换了个人。
“啊!是周家二少!”不知是谁叫了一句。
几个人瞬时乱作一团。再想看清时,路中搂抱的两人,不知何时又已经进了屋。
周子璟一身蛮力,将月鸾抱入了医馆,为了不让她再逃开,顺手将门闩紧。弄完这些,再去看靠着门的月鸾,发觉她还在抽抽搭搭的低泣。
他心烦意乱地跺跺脚,干脆将她抵在门上,低头咬住她的唇。
月鸾惊呼一声,他则顺势探舌而入。他吻的很用力,却毫无章法,只让月鸾无处可躲,被他牢牢抵在门板上。
人还是这个人,气息还是相同的气息,可感觉完全不同。从前的子璟,绝不会如此强势急躁,月鸾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有点无所适从的羞涩,又有点不甘的恼羞成怒。实在挣脱不开,便哭得更厉害。
子璟唇齿间尝到一丝苦涩,停了停,放轻力度舔舐着她。最终还是挫败地移开脸,隔着几寸的距离,盯着眼前双眼红肿的人,心急火燎地帮她擦眼泪,喘着气恼火道:“别哭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么!”
月鸾幽怨地看来他一眼,别过头继续抹眼睛。她年少当家,吃过许多苦,受过不少委屈,但是从未觉得像现下这般委屈难过。好似除了哭,再不知如何排解。
子璟见她这个样子,眼睛肿得老高,嘴唇抿紧不发一言,心里急得厉害,也不敢再高声说话,更不敢离远半寸距离,只双手将她困在怀中,不让她动弹,时不时靠上前蹭一蹭她的脸和脖颈,像是讨好主人的小兽。
又过了片刻,子璟见她抽噎声渐止,小心翼翼上前亲了她嘴角一下,软糯着语气在她耳边道:“子璟很想阿鸾,阿鸾想不想子璟?”
月鸾怔了一下,猛地转头和他对上,眼睛露出愤怒的光芒。短短几寸距离,周子璟被这眼神吓了一震,毫无底气的支支吾吾继续:“阿……阿鸾……”
月鸾猛提一口气,抬手用力将他推开,还不等他站稳,她已经上前,毫不客气地拳脚相加,口中愤怒大骂:“你这个混蛋……骗子……”
子璟猝不及防,又不敢反抗,几步趔趄,已经倒在地上。月鸾气红了眼睛,继续对他又打又骂,只见她脸颊涨得通红,目眦欲裂,想来是气得厉害。
子璟刚想要奋起反抗,看她这模样,立刻又没了气势,只敢抱着头任她发泄。可到底月鸾是不管不顾,下手还不留情。
硬生生承受了半响,子璟渐渐有些扛不住,而且月鸾招呼的位置也越来越邪乎,好几脚差点踩在他的命根子上,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用手挡住,只怕是她下半身的性福都会就此葬送。挡了下面,月鸾又去攻击他上方,他一张漂亮的脸被她抓出几道血印。
眼见着自己小命堪忧,子璟只得提一口气,连滚带爬跑起来,先是绕到卧榻后面。月鸾见他跑开,自然是要追上去。可他到底身手敏捷,待她追到卧榻后,他又已经绕到了另一边。
两人很快上演了猫捉老鼠的戏码,医馆斗室鸡飞狗跳。见着追不上,月鸾气急败坏地抓起手边的东西,便朝他砸去,口中气急败坏地怒吼:“周子璟,你给我站住!”
子璟一边躲一边呲牙咧嘴:“站住就该被你打了,我才不会这么傻。”
“你……”月鸾气得直喘粗气,又随手抄起身边物什,朝他乱扔。
子璟虽然灵活,但医馆毕竟只有方寸之地,扔的多了,怎么着也会被砸中几次。他被砸了几次,眼珠里一转,趁月鸾不留意,一个闪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月鸾此时全在气头上,只想将这个混蛋拉住狠狠教训一顿发泄自己满腔怨气和愤怒。见他竟然跑了出去,更是气得跳脚,也顾不得会被人笑话,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时整条巷子鸡飞狗跳,街坊邻居都好奇地朝这奔跑的两人看去。
一条巷子不过半里地,子璟跑得时候没注意方向,是朝着里边跑去,很快便见了底,到了巷子尽头的围墙处,再无地方可逃。
他幽怨地踢了一脚墙,咬着牙转过身,见月鸾气喘吁吁跑上来,不情不愿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丝绢举起,撅着嘴含恨道:“我投降!”
月鸾停下脚步,撑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抬头望向他,见他举着丝绢,委屈不甘又忐忑的模样,瞬间有些恍然,好似从前那个稚气乖顺的子璟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再想到刚刚这荒唐的一出闹剧,摇了摇头,忽然噗嗤笑出声:“傻子。”
子璟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咧嘴笑出声,飞速走上前,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