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道:“公子,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你就和阿菱、鬓影她们待在这里,这里设了结界,会很安全的。”
我道:“不要带上我,我要去。”
望遥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轻轻搭在翩儿肩上:“好翩儿,你就乖乖留在这里,不要让我分心。”
鬓影仍在绣她的香囊,头也不抬地劝了句:“翩儿姑娘,你就和我一起好好待在这儿罢,我陪着你。”
凤凝也含讽带讥地说道:“是啊,我们皮糙肉厚,受点伤不打紧,翩儿姑娘这么细皮嫩肉的,就别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望遥公子可会心疼死的。”
望遥朝凤凝那处瞥了眼,又揉了揉翩儿的发顶,柔声道:“听话。”翩儿刚犹豫着点完头,屋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声音高亢凌厉,似穿破云霄震响耳畔。
我赶紧走到门口,云繁正匆匆走过来,他握着银光闪烁的噬魂剑,朝我伸出手,沉声道:“阿菱,该走了。”
☆、庄生晓梦
城墙上,旌旗飘飘,城墙下,铁甲森森。
我站在整军待发的队伍里,仰头望着高台上的烈炎。他没有和其他将士一样身着铠甲,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身玄衣。他的背后,衬着重新从四面八方聚集而起的漫天乌云,像汹涌的潮水澎湃翻滚,下一刻,便要将整座城池吞噬殆尽!
窒息的恐惧宛若这乌云压在头顶,但一种亟待发泄的炽热情绪亦已高涨蔓延,若盘根错节的石像鬼之花,在黑暗的烈火中蛰伏而生。
玄奚与烈炎站在一处,高声说道:“白虎使壑川,密谋反叛,勾结梼杌、穷奇二兽,软禁我父王,妄图取而代之!今日,我将无冕权杖交与青龙使,望各位将士与青龙使同心协力,诛杀叛臣壑川,救我父子、救整个魔界于水火之中!”
他将象征着无上尊荣的无冕权杖递到烈炎面前,烈炎恭敬地双手接过,转身面向高台下万千将士,朗声道:“今时今日,诸位仍在这里,是我烈炎莫大的荣幸,但此时此刻,我们已无路可退!黑暗无法将我们摧毁,因为我们本就生自暗夜,烈火亦无法将我们消灭,因为我们早已浴火重生!兄弟们,拿起你们的利刃,放下你们的软弱,让我们一起在这围墙之外杀出一条血路!”
“杀出血路!杀出血路!”
此起彼伏的高喊声震耳欲聋,连我这种准备随时逃命之徒亦是热血沸腾。众将士将右手置于胸前,齐声道:“我等愿誓死追随青龙使,追随魔尊!”
号角声起,战火已燃,壑川兵临城下。
我随着云繁向城楼上走去,褚衣从后面追了上来。她将一件看起来极薄的青绿色衣衫递给我,我打开一看,认出这是烈炎曾穿过的乌金铁甲,不由愕然:“我不能要,你拿回去给烈炎。”
褚衣道:“阿菱姑娘,战场凶险,并非儿戏,这件乌金铁甲可保你性命!”
我道:“烈炎连铠甲都没穿,若是再没了这乌金铁甲,他想找死吗?”
褚衣淡淡笑道:“多少年了,青龙使都是这么过来的。”她转身走得极快,我想拉都拉不住。
云繁不动声色地将乌金铁甲穿到我身上,我按住他的手,道:“要不你穿?”
云繁揉着额角,看着我:“你不想少给我添点麻烦吗?”
我道:“那你怎么不干脆把我打晕了,捆在房里和翩儿她们待在一处?”
云繁道:“我可不想以后天天睡地板。”
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这句话,脸不红气不喘,却教我一颗心砰砰乱跳,我还记得那儿尚有一潭死水,便暗地鼓励自己的心跳到死水里去,但是噗咚一跳之后,那潭死水却反而有了活过来的迹象,我决定把这颗不争气的心给扔了。
这时,有谁在背后撞了我一下,我一头栽在云繁身上,我忙拽住他衣袖,刚站得稳了,就听头顶一个温厚的声音在笑:“小姑娘,小心点。”
我抬头一看,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我赶紧退了几步,道了声歉,朝四周一看,竟是黄灿灿一片油菜花地,哪里还有云繁他们的影子?
那被我撞到的大哥牵着一匹小毛驴,晃悠悠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不知该往何处去,便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走出油菜花地,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上铺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从小溪这头铺到另一头。牵着毛驴的大哥优哉游哉地过了小溪,走到一棵不甚高大的柳树下。
我刚尾随着他走到柳树边,就有一青衣女子从另一边小跑着过来,手里一个浑身裹得粽子似的胖小子,被她一路提着,颠颠簸簸地提到了毛驴大哥脚下。
毛驴大哥呆了半响,忽地眼睛一红,道:“青妹,我……我回来了。”
青衣女子也呆了半晌,将胖小子跟扔粽子似地扔到了地上,大步走到毛驴大哥面前,扬手就要打下去。手高高举着却怎么也打不下去,眼泪却像沙漏里的沙似的,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毛驴大哥显然受了惊吓,哆哆嗦嗦地问道:“青……青妹,你……你这是做甚?”
那青衣女子含恨望了我一眼,又双目通红地瞪着他:“你既已勾搭上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狐狸精,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我讶异道:“这位大姐好生厉害,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真实身份。”不过我不是狐狸精,而是狐狸仙。
青衣女子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她咬牙切齿地对毛驴大哥说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