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红莲接过燕窝。一边笑吟吟地问着。
四平看着那明明和善柔美的笑容,不知怎么就觉着头皮有些发麻,暗道我们爷?我们爷这会儿还在五十步外蹲着呢。要看见我没被踢出门去才敢进来。
原来段庭轩也知道自己今天早上给钥匙的行为虽是为了苏暖暖好,但这其中的负面影响却必定瞒不过她。偏偏那女人天天嚷着什么人生乐事吃喝二字,对大宅门里的明争暗斗表现出了十分明显的厌恶倾向,所以一旦想明白了,那必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最好的结果,怕是也要委屈几天肚子,吃不了春风苑的美食了。
这也还好,最怕是那女人一怒之下,又露出悍妇本色,自己刚一进门就让她举着菜刀追出来,这可不是梅月楼,要是自己抱头鼠窜的“英姿”被下人们看到,那真是没脸再做人了。虽说宅门女人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分,可那悍妇重生以后,在乎过这些礼教规矩三从四德吗?她要真就过分了,自己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
因此想来想去,不肯轻易涉险的小侯爷就决定让四平这头号走狗先去给自己探探路,若是没被打出门来,那估摸着自己这关也就过去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那私库可也肥得很,钥匙交给暖暖,算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正好被她接住了,兴许她想明白了,不会太生气呢。
于是四平就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奴才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情踏进了春风苑,却不料竟得到了风平浪静的对待,就是大奶奶那个笑容有点瘆人。此时听见苏暖暖动问,他自然不会说实话,于是连忙谄笑道:“爷在后面有点事,片刻后就到了。”
“喔!”苏暖暖平静地点了点头,回身对红莲道:“把早上厨房送过来的那只大公鸡拿来,今晚咱们这道新鲜吃食的主料全靠它呢。”
一听说有新鲜吃食,四平眼睛登时就亮起了两个小灯笼,这好奴才真恨不能扭身大喊一声:爷,快进来,奶奶这儿又要做新花样的美味了。
“奶奶,要把公鸡……拿到这里杀?”
到底是红莲,不愧为苏暖暖的心腹大丫头,一听见主子的话就猜到她想干什么了。果然,就见苏暖暖面无表情点头道:“没错,就拿到这儿,我亲自来杀。”
“哦……”
四平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家爷处境不妙,这厮刚要出门给主子通个气,就见苏暖暖转身看着他冷笑一声,淡淡道:“怎么?四平你有事儿?”
“啊……唔……那个,是有点事儿……”四平苦着脸,盼望着大奶奶能放他给主子报个信。
“有事儿也不许出去。”苏暖暖怎么可能让这家伙得逞?一句话就断绝了四平所有希望。
“那奶奶还问?”强烈的怨念让四平忍不住就顶了一句嘴,却见苏暖暖得意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哼!消遣不死你。”
四平无力的扶住额头,小声嘟囔道:“爷狡猾,奶奶刁蛮,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两口子。”
“嗯?你这杀才说什么?”苏暖暖接过红莲递来的菜刀和公鸡,将菜刀在四平面前比了比,吓得这小厮一步跳开去,连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奴才只是嘴里漏风。”
“哼!”苏暖暖不理他,见葱儿搬来了马扎,她便提着大公鸡和菜刀坐下,果然,过了不一会儿,就见段庭轩手摇折扇,姿态潇洒地出现在大门外,苏暖暖冷笑一声,一刀往公鸡的脑袋剁下去,却不料这只公鸡当真是威武霸气,关键时刻使劲儿一挣,那刀就从它嘴巴前掠过,竟是剁空了。
这自然是苏暖暖有意放水,此时察觉到大公鸡挣扎的剧烈,雄武有力的双腿和翅膀竟使出了几分老鹰的力气,恰好段庭轩刚走进门来,于是她假意脱力松手,“哎呀”一声惊叫后,大公鸡便扑棱棱向毫无防备的小侯爷飞奔过去。
段庭轩在外面猫了半天,见四平始终没被打出来,且春风苑中一片安宁,于是放下心来,暗道大概暖暖总算学会为妻之道了,这是不准备让我太难堪呢,我得承她这个情。
这样一想,遂兴奋起来,看见旁边一丛木槿开得正好,想想苏暖暖那发髻上若插了这么一朵花,岂不更增几分姿色?又显得自己怜香惜玉。于是心随意动,立刻施辣手摘了几大朵,便兴冲冲往春风苑而来。
谁知刚进门,就见一只五彩斑斓的不明物体喔喔叫着向自己飞来,小侯爷吓了一跳,怪叫一声:“这是什么东西?”正要施展鹰爪手先扭断了脖子再说,就听苏暖暖在后边叫道:“抓活的抓活的。”
别说段庭轩这会儿正心虚,就是趾高气扬那时候,他也不敢把苏暖暖的话当做耳旁风啊。一听这句“抓活的”,就要变招,可惜为时已晚,只好一扬手,硬生生将胳膊扭转了方向,好嘛,差点儿没把肩膀给扭了,这一下变向实在是太猛了。
苏暖暖多精明的人,怎会不知段庭轩的功夫厉害。这要不帮帮忙,凭一只公鸡要让他吃亏,那不是说笑话吗?所以才有了那句“抓活的”,果然,此话在这一场人鸡大战中起到了无法估量的作用。或许是数次逃生,让大公鸡掌握了逃生技巧,提高了战斗力,即使是在小侯爷这样一个高手的围追堵截下,它也照样在院子里扑腾了三圈,才落入法网,被重新关进了笼子里。
再看段庭轩,哪里还有素日里的潇洒从容,衣服也抽丝了,头发挨了一鸡爪子,也有些散乱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