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来看看?”顾晨这些年越来越孤僻,也越来越不喜欢欠人人情。
人家本来是过来旅游的,按理说他没理由让人帮着看自己的孩子。
但是,凡是牵扯到顾念的事,他一定是将顾念放在第一位。
“下午三点?约在哪儿?我们这会儿差不多就可以出发过去了。”
“在我家。”
出门的时候,向楠只和顾叔叔说,自己和老妈一起出去会儿,等晚上六点回自己去顾家的。
去顾晨的家,向楠忐忑了一路,她总觉得顾晨整个人比老师还吓人。
他好像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孑然独立间散发着自己独特的上位者气场,像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都觉得他可怕,不知道小顾念是怎么忍受这样的父亲的。
她一路忐忑,还顺带一路给老妈科普,顾晨是个多么多么“吓人”的人。
向老妈完全不为所动:“你妈我接触的各色家长还少吗?别说是普通企业家,哪怕是市长,不也得让孩子去找老师学习?”
向楠突然就觉得,自家老妈原来那么厉害,像开了挂一样。
或许,接触那么多的人,对人生算是一种开挂吧?
下午三点多一点,向楠跟着老妈一起到了顾晨家里。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顾晨的家里整个的布置几乎全是暖暖的色调。
他看上去那么冷沉的人,却把家里装扮得格外温馨温暖。
阳台上摆放着各种花草,绿油油地涨势喜人,阳光照耀下,一只懒洋洋的英短蓝胖子正睡得香甜。
客厅的装修大多是白色的,但因为充足阳光的照射,给人整体感觉就是暖暖的。
“你好,我是向楠的母亲,简悦。”
“你好,我是顾晨。”
两个人在开门的瞬间就相互介绍了一下。
顾晨一边安排两人进屋,一边解释:“医生已经过来了,正在给念念测试,你们跟我来。”
向老妈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偷偷打量顾晨几眼,发现这个沉闷中带着点矜傲的男子,并不像向楠说的多可怕多气场强大。
在她眼里,这不过是一个被孩子牵引了全部心神的父亲。
向老妈想的没错。
顾晨生活全部的重心就是顾念。
为了顾念,他什么都可以做,他在用自己的全部去迁就顾念的任何意愿。
顾念想时刻看着他,他就把工作都搬到家里了,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
顾念有时候犯病了,对什么东西什么事产生了执念,他会尽自己所能地去满足他。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会给他最好的;
她那么那么爱他,甚至连见他都没有,就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他不能不对他好。
向老妈深深地看了顾晨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一起去了小顾念的房间。
心理医生此刻正在放着由顾念唱的《兔子先生》的歌曲录音,而小顾念也正看着手机,认真听着。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顾晨的相片。
向楠突然惊喜了一下,小声问:
“他看你的照片也不会哭吗?”
这样的话,应该比离不开爸爸要好一些吧?
顾晨看着她惊喜的脸,眼神有些微妙:
“他很聪明,单纯看照片也会哭。医生正在做实验,发现他只看着照片会哭,只听我的声音见不到我也会哭,但听着我的声音看着我的照片,就不会哭了。”
向楠怔了一瞬:这是什么原理?
她平时有了解过一些心理学的疾病,各种稀奇古怪的症状,比如有人会怕镜子什么的,达成什么什么条件就会怎样怎样的疾病,她都觉得好玩,真的遇到真事了,她才知道,这真的是相当沉重的事。
顾晨看着她困惑的样子,也没法给她解释什么。
在他看来,很多精神科心理学等方面的东西,诊断或治疗的方法都很多,但是大多缺乏循证医学的证据。
医生也只能通过这一现象,给出一些尝试性的建议或者治疗方案,具体是否有效又要说“因人而异”。
倒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向老妈,一边瞥了眼顾晨面色沉沉的样子,一边观察着医生眉宇间淡淡的愁色,心中已经有了某些判断。
医生最后对顾念的病情做总结的时候,向老妈也跟着听了,不过一直没有吱声,只在医生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后准备要离开时,才开口说了一个请求:
“顾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和这位单独聊聊?”
医生是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子,有点摸不清向老妈的身份,不禁看着顾晨问:“这位是……”
向老妈主动自我介绍:“我是顾先生的朋友,是一名老师,之前因为一个学生而接触过类似的疾病,所以过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姓简。”
医生看向老妈确实特别亲和,看着就像是会和学生打交道的老师,他目光隐晦地看了顾晨一眼,而后点点头:
“那我和简女士单独聊聊。”
等小顾念的房间里只剩她和医生两个人,向老妈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困惑:
“在我印象中,医生不应该是直言不讳,对病人家属没有任何隐瞒的吗?”
医生倒是没有对她这么突然的问题感到惊讶,苦笑着解释:
“您有过帮学生治疗的经历,应该多多少少清楚,精神科的疾病,除了药物治疗,其他很多训练干预的治疗方法本来就应该是个体化的治疗,可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