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神情淡然,道:「我的运气是好些。」投胎是门技术活,有人生下来就是皇子公主,有的生在贫困人家,三餐都有问题。总不能因为投胎好了,或者不好了,日子就不过了。
宁寒飞笑了起来,有几分嘲讽的道:「你倒是坦然的很。」
「为什么不坦然?」沈娴反问,她没杀人也没抢劫,至于投胎投的好,谁不服气自己去找老天爷,关她什么事。
宁寒飞冷哼一声,沈娴只是笑,宁寒飞仇富心理很明显。她没有必要跟他争,也没有必要纠正他,只宁寒飞认卫连舟当大哥就好,其他的也不能要求。
「裴先生信上说,卫简曾经晚上摸进你绣房,还在你脖子上划了一下。」宁寒飞突然说着,又问:「你不怕吗?」
「怕啊,但婚约己订,人无信不立,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退婚。」沈娴大义凛然的说着,看向宁寒飞微笑着又道:「我虽然只是闺房中的小女子,不像宁大爷这样走南闯北见过的事面多,但大道理总是懂些的。」
「话说的很好听,但是……我还是不想老大成亲。」宁寒飞说着,本来他还觉得无所谓的,男人娶老婆也是常事,但到淮阳之后,看卫连舟为了婚礼一封又一封的写信,他突然觉得很不妥当。现在的船队因为有卫连舟这个老大在,才能如此顺利,他要是退出了,看着只是少了一个人,但很多时候,要是没有那个人也就没有这个团体。
「呃……为什么」沈娴忍不住问了一句,宁寒飞不要告诉她是因为嫉妒,他与卫连舟一直是好基友云云。即使这个时代背景下男男搞基无所谓,她也受不了自己的情敌是男人,想想沈君的男女通吃,压力太大。
「你说呢?」宁寒飞微笑着反问。
沈娴不说话了,卫连舟是说过不纳妾,但他没说不找基友。悲催啊,这世界的女子就是打的过小妾,却未必敌的过基友。
小丫头把晾好的凉茶端上来,沈娴刚想伸手端杯子,宁寒飞突然闪电般的出手,拉起沈娴就往旁边闪。沈娴的情绪还在「卫连舟基友团」上面打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宁寒飞拉到怀里,闪躲到一边。
长箭划破长空,直盯到沈娴刚才坐的竹椅上,要是她还在那里坐着,只怕已经被扎个透心凉了。旁边侍候的两个丫头见状已经惊声尖叫起来,沈娴看也是心惊胆战,一直以来都太太平平,怎么突然就……
「自己找地方躲起来。」宁寒飞说着,却是把沈娴往身后一推,又道:「不要挨我太近,不然误伤到就很抱歉了。」
说话间宁寒飞全身好像被细铁链捆住似的,细看不是他被捆住了,而是铁链在他身上游走着。左手甩出,链子也跟着甩出去,链子最前头却是勾子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宁寒飞发力太急,甩出去的一瞬间,说铁链都不像了,正确的形容词是银线。
勾子甩出去,钩住的却是人头,血淋淋的拉下来,尸身也随即跟着从房子上掉下来。别说丫头们了,沈娴自己都尖叫起来。宁寒飞仍然没有收手的打算,他跟裴霜不一样,裴霜讲的打败对手,他也是讲打败对手,但他所谓的打败则是杀死,只要死人才能让他彻底放心。
一招得手,对方几乎是立即后退,知道有高手拼不过,那就退。宁寒飞也没有继续追,戒备的看着四周。沈娴院里几个丫头这样尖叫,沈君已经听到声音,江氏妆御了一半,此时全然顾不得。
结果进门就这看到这样一具尸体,别说江氏了,沈君看都有点脚软。沈君硬撑着走到沈娴身边,把沈娴从地上拉起来,轻抚她的背道:「别怕,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打跑了。」
沈娴只觉得全身发抖,她是被变态神经病吓过,但也只是在她脖子上轻轻划了一刀。现在是宁寒飞一刀割掉人家的脑袋,如此直接的血腥场面她是头一次见。
宁寒飞鄙视的看沈娴一眼,道:「要是这样都受不了,你还是别嫁了,不然早晚吓死你!」
「我……」沈娴哆嗦着,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君虽然也吓了一大跳,回神倒是快,便对江氏道:「你扶着小妹到你屋里去。」宁寒飞把人杀了,尸体还在这里摆着,他可是合法商人,接下来要如何办,他要跟宁寒飞商议一下,也是想询问一下宁寒飞平常如何料理这些事。
江氏虽然也觉得腿软,她好歹没有亲眼见宁寒飞杀人,她只是看到尸体,打击程度比沈娴还是轻得多。走过去扶住沈娴道:「妹妹别怕,先跟我到房里歇着。」只怕今晚沈娴要歇在她房里了,就是过了今天,以后这院子沈娴都未必敢来。
到了江氏正房,沈娴坐下来长长吐了口气。直到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全部在身体里,看到杀手人头被宁寒飞勾下的那一瞬间,她的魂都跟着飞走了。她知道宁寒飞是水手头目,这种职业肯定要冲锋陷阵,杀海盗冲在第一线,他要是不够狠,也活不下来。
但知道跟实际见识到是两回事,像宁寒飞就这么一勾子勾下去,她再见宁寒飞时肯定会小心自己的言辞。杀伤力太强,弄不好一句话不好,脑袋都没了。
「姑娘喝杯茶压压惊。」江氏说着,她都吓白了脸,更何况在案发现场的沈娴。
沈娴摇摇头,她脑子乱哄哄的一团,压惊的什么的,靠茶也压不了。卫简一直以来没有行动,她都有点大意了,结果行动了,就是这么大的排场。裴霜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