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玉抬手便是一巴掌,“你记住,你只是一个军师,这天下也是本公主为母皇所得,具体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他活不了几天了,把给麒麟皇室取血的计划先停一停,等送走了他我们再继续。”
“公主殿下……”
“按我说的做!”
“……是,属下这就去办。”
当晚,军师把给宇文三人取血的事情和吃的药都停了,就连看守都撤掉了一些。不是军师听话,而是这血短时间内不再次取用也不会有丝毫好转。
“皇兄,三皇叔,你们二人可还撑得住?”
“当然,那丫头还没带人来救我们,我们怎么能倒下去。”宇文继说着,随后苦笑了一番。“想当初惜叶假扮成灏冥的随从一同进宫还差点让皇上盯上,后来又被抓去成了要挟二哥和灏冥的筹码。现在想想,要是当初无论哪一次她没有应对自如,那我们现在便是要倒数着日子为我们的麒麟默哀了。”
宇文灏然慢慢抬起头,看着宇文继。“三皇叔就真的这么确定柳叶会来救我们吗?依我看夏杨对她也很好,于她而言享受的荣华富贵相同,那时候还会想着我们吗?”
“皇兄的疑心病怕是又发作了。这可是当初你认得妹妹,现在成了我们三人唯一的希望,皇兄不期盼一些还要泼冷水吗?”
“期盼宁息因为误以为柳叶身亡时日不多了!柳叶也不知是何原因失去记忆成了夏杨的干女儿。就算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柳叶能来救我们,那等我们出去了,失去的血能慢慢养回来,但这些天喝的那些药残留在体内没有小神医的救助我们麒麟……咳咳咳……”
因为情绪的激动,宇文灏然猛地咳嗽了几声。
在夏子玉的寝宫中醒来,宁息恍如隔世。强撑着身子走到院中,远远的看着夏子玉走来,竟一时失了神。
“柳叶”
被宁息无意的一句话弄的有些脸红心跳,夏子玉连忙扶着宁息到一边的凉亭坐好,然后递了一杯水过去。“那个,宁息,你没有做梦,我就是柳叶。”
纵使假冒别人的身份,纵使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纵使这个男人……爱的不是自己,可夏子玉仍是这么做了。
守了一整晚,夏子玉滴水未进。听着他一声一声的唤着柳叶,她竟然有一丝丝的心酸。宁息啊宁息,我多想你能唤一声我的名字。
“宁息,你能叫我一声子玉吗?”
正借着月光坐在院中赏花的宁息转头看向她,一脸的不解。“为什么?你是我的柳叶啊。”
“没什么,你继续赏花赏月吧,我还有点事,军师那里我要和他说说下一步的计划。你先在寝宫待着,有事就吩咐他们去做。”
宁息点了点头,目送着夏子玉离开。随后,他的眼神变了,似是无意间看向了院墙的某个角落,之后他便回了房间躺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书。
一个黑影闪过,他似是在向整个凤凰皇宫宣战一般将每个角落都走了个遍。在这月色的掩护下,他毫无声息的跟上了夏子玉的步伐。
七拐八拐,夏子玉来到军师在宫中所居住的小院儿。推门而进发现他正拿着铜镜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面孔。
“咳!”有意的发出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夏子玉说道:“你神通广大可有医治宁息的法子?”
慢慢放下手中的铜镜回头看向这个所谓的公主殿下。“他自己本身就是神医,若他想医、若他能医,那又怎会落得个现在的下场?公主殿下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您想陪他,那陪着便是,反正依属下看最多不过十日。”
“你连仿造一个活人的法子都能想出来,或许你再想想,只要不让他死让我做什么都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命蛊虫
“你连仿造一个活人的法子都能想出来,或许你再想想,只要不让他死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军师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自从来了凤凰之后,他习惯以面具示人,因为当那面具摘下后会漏出可怖的疤痕。褶皱的皮肤泛着紫红色,手指轻轻的划过,一阵疼痛遍席卷全身。
“救人的法子属下是有的,但代价有点大,要公主殿下的脸来交换,不知您同意与否?”两人对视着,从他的眼中夏子玉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她知道他的脸是这个样子,但当他裸 露着疤痕亲口说要自己的脸时,夏子玉还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公主殿下怕了?果然,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相比,娇美的脸蛋才是对女人最重要的。天色不早了,公主殿下请回吧。”
“……我……我给!”
似是被夏子玉那犹豫中的坚定惊到了,军师的瞳孔有些放大,他从不觉得人世间的情爱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人……舍弃一切。
于他而言,爱情只不过是头昏脑胀的代名词,任何情感在他眼中都没有金钱、地位、手握大权来的实在。一个想做天下霸主的人竟然肯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放弃这见人的娇美面庞,一刹那,他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