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面许久突然有些无聊地开口问道:“小哥哥,你最近怎么都没被妖怪抓呢?我都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她秀眉微蹙,似遗憾似好奇。
席则见她问话,顺势便坐在了她旁边,他扯下腰间的玉佩伸着手递到了她身前。
这玉佩看上去没什么尤为特别的地方,要真说和一般玉佩哪里不一样,也就是玉质比起一般的玉件要来的更细腻些,还有便是玉身深处有一点几乎可以忽视的淡淡黄绿色萤光。
盛清清拎着玉佩上的长绳,萤光似有似无紧紧地吸引着她的目光,瞳孔中的一点柔光明明灭灭,她兀地将玉佩揽在手中,转眸:“小哥哥,你这玉佩是哪儿来的?”
席则与她对视,回道:“故人相赠。”
“哪个故人?”盛清清又问道。
“我与她只在幼时有一面之缘。”席则眼睑微垂:“是有什么不对吗?”
盛清清抬着手拎着玉佩半悬在两人之间,突地一笑:“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特。”
席则拂去她发梢上沾浮的柳叶,言语轻缓:“奇特在何处?”
“就是突然发现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和你思绪想通想法一致……嗯,然后心里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盛清清眨着眼解释道。
“思绪想通想法一致。怎么说?”席则一手搭在膝上,一手侧放在身边的草地上,他脊背挺直姿仪有方,昏暗的月色也掩不住芝兰光华。
盛清清笑了笑:“小哥哥,你看……”
席则闻言眸子微动,目光随着她慢慢抬起的另一只手动了起来。素白修长的食指立在悬吊着的玉佩之下。
干干净净的指尖之上突有一缕白光飘忽而上,细长的白光慢慢地没入玉佩之中,那明明灭灭将暗将息的一点萤光在刹那之间明亮了起来,原只有几粒细沙般大的光点一息之间便有米粒大小,到最后更是仿若有人置了一只萤火虫在里面,黄绿的光芒不盛,朦朦胧胧的充盈了整块的玉佩。
盛清清见席则紧盯着玉佩不做声,还想着莫不是自己的智慧把人给吓着了。说起来她确实是个聪明人,当初捣鼓出这种玩意儿的时候才不过七岁呢,别人家的小屁孩儿还只会追在大人的屁股后面要棒棒糖,而她却已经开始了发明创造。
她老盛家祖宅后面有一片花海,里面有好几个被她老盛家祖宗捉住的花妖,因为老妖怪在,那里的花开的特别好,每到了夏天总有无数的萤火虫飞涌去,花海萤光好看的不得了。
她看到那萤火无端地就冒出了这么个点子……要知道,这种玉佩可是她七岁弄出来的……她啊真是个天才。
“我以前也有这么个玉佩,不过后来不知道被丢哪儿去了。”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弄出来的小玩意儿,即便是灵玉制成的玉佩她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灵玉放在一般人手里算是避妖敛息的好物件,但是盛家世代捉妖底蕴丰厚,灵玉那玩意儿她储物袋里有好大一块呢。
席则蓦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突地展颜轻笑,清雅淡和:“那还真是有缘。”
可不是……有缘极了吗。
他抬手接过玉佩,刚一离她手,那萤光又渐渐地散去,霎时恢复了初始的模样。他将玉佩带回腰间,又侧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猛然盯着远方的山峦,他缓缓问道:“怎么了?”
她略有兴味儿地回道:“有小妖寻我呢,应是有什么急事。”
“现在要去?”席则出口的虽是问句,但已然站起了身来,他瞧她那模样便知道她不会继续留在这无聊的新学诗会上了。
盛清清抱着檬星星起身:“这地方着哥要我和一起去兴阳山逛逛吗?”她见席则似要开口,以为他要拒绝,又道:“咱们一起去兴阳山的妖怪窝晃荡晃荡,好叫那些妖怪知道小哥哥你是我的人,免得他们不长眼的总捉了你去。”
她现在在兴阳山还是很有威势的,嗯……至于其他山头没怎么去过那些妖怪也不知晓她小仙女的名头,要不然……等过几日也去晃晃好了。
席则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诗会无趣的很。
盛清清见他答应,不由弯唇含笑。一把将檬星星揽在怀中,又扯了一张速行符贴在它的脑门儿上,她做完这事儿手刚一放下便落入了一处微凉。
她诧然低头,那骨骼匀称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将她的手握住,初始相触的微凉散去,他手心的热度透着肌肤慢慢渗入,明明温度不高,却偏生生地叫她心尖儿一烫。
“走吧。”席则牵着她的手往上抬了抬,他面目平和:“这样快些。”
盛清清含糊不清地应了两声,兴阳山又有讯息传来,她转眼便将那份不自在丢到了脑后,举步往前离开了十八书院。
溪岸边的两个身影消失,‘盛洺展’凝视着不过转眼便没了人影的地方,有些遗憾:“来晚了一步,小姑娘居然走了。怎么就那么巧呢?”他刚来她便走了,真是无缘。
耳边风声呼啸,耳廓的热度和红意总算是散了去,席则状似无意地又偏头看了看她,脑海中回荡着老师说的话。
‘怕不是什么熟人吧,我瞧着你整晚都望着下面呢。’
‘你要知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盛清清带着席则停在了一块巨石上,四周皆是高树环绕,有荆棘荒草,她寻了好半天才在一颗灌木下看到了蹦跶老高的雪灵芝。
盛清清与席则一前一后地跳下了巨石,走至了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