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围的环境。
成荫的树木,古朴的宅子,幽静的空间,还有两个在树荫底下不知道在聊什么的人。
全然的陌生。
“这就是毕家的小姑娘?”
“不是。”
“那是?”
“……”
接下来的话她就听不清了,从风里送来的只言片语得出,他原来是去接毕幼竹,只是碰巧遇上了她,又顺手将她拎了回来,就是不知道现在他们到底在哪里。
“来。”
“……嗯?”
打开的车门,眼前是一张逆光的俊脸,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缠上了他的后脖颈,被人从副驾驶座上公主抱起,出来后迎面就对上了一双略带审视的目光。
她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下来,只是拗不过男人的力气,只得作罢。勉强撑起一抹笑,和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看着自家一向冷情冷面的儿子怀中抱着的小姑娘,谢舒眼底闪过几丝复杂,不知不觉中孩子大了,有了自己喜欢捧在手心里的姑娘。
而她,也老了。
“进来吧,正好我今天有空。”
言蹊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了看已经进屋的人,又仰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这里是哪里?”
“我家。”
……
不得不说,这个答案简直出人意料,有谁二话不说就将女孩子往自己家人面前带?!
“为什么突然带我来你家?”
“我妈是中医。”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隐约记得,他的母亲是个中医的杏林圣手,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医生的原因,故而偏爱有些偏圆润健康的毕幼竹,在两人婚后,婆媳关系十分融洽。
可如今,她也确实得承认,比起原女主的健康活泼,她现在的身子骨可以算是偏瘦那类,尤其是这两个月来一直成天没日没夜地赶稿修稿,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不要太差,简直完美地触中了陆妈妈的雷点。
突然间的,她不想进去了,哪怕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抵触。
抵着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不说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抵触,男人歪头用右脸蹭了蹭她的手,安抚着她的小不安。
“乖,丑媳妇终究还是要见公婆的。”
杏眼圆瞪,“丑媳妇说谁呢?”
一声轻笑,意味不明。
等她反应过来整张脸瞬间爆红,这个男人随口一句就已经挖好了坑让她跳,而她也如他所料,傻不愣登地就往底下跳。
简直就是混蛋!
经过这么一闹,她倒也没那么紧张了,只是挣扎着下地自己走进去。屋内说不定还有其他长辈,两个人搂搂抱抱进屋怪不成样的。
结果一进屋,屋内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出现在屋门口的两人。
男的俊女的俏,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一头华白的老人撑着一双笑眼看着两人,乐颠颠地道:“阿衍回来了,还带了俏姑娘,我的小孙子看来是有盼头咯。”
言蹊闻言羞得低下脑袋,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拽紧了他腰侧的一团软肉。
嘶!硬邦邦的,拧得她手疼。
“咳。”
自老人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轻咳,言蹊沿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一个满脸严肃的老爷爷望着她,眉宇间是经年累月的褶皱,看起来似乎不好相处。
尤其是老人身上的气场,旁人第一次见可能会紧张,可偏偏言蹊自进了这屋后,看到满脸肃穆的老人反而觉得一阵熟悉的轻松。
她家的老头子,也是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宝贝,那么多孙子孙女偏偏就喜欢她。当初她坚决走写作这条路,也多亏了他这位大家长的支持,不然这份在众人眼里不务正业的事业肯定早就夭折在摇篮里。
她心底的紧张一下子消散,接下来的事情就十分稀疏平常了。
谢舒帮她诊脉后,脸色有些不好,语气有些冷,“女孩子家家,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以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对于谢舒的话,言蹊面有愧色点点头应下。她知道医者父母心,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太过分了,完全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只有痛起来的时候才知道,现在这身体不是别人的而是自己的,而痛起来也只能自己受着,分不了给别人。
看着言蹊乖乖的,谢舒的脸色才好了点,提起手边的毛笔开药方。
陆衍深静静守在一旁,等开方子的时候突然握住了言蹊微凉的手,“帮我端杯水吧。”
言蹊微怔,旋即反应过来,看了看他,很快点点头走了出去。
她顺手将门带上,背对着门轻吁了一口气。顿了顿,正准备去厨房的时候,发现老爷子一个人在一旁的客厅里守着一盘棋,眉头紧锁,法令纹深邃了许多。
还真是熟悉的一幕,以前她家的老宝贝也是守着一盘棋,大家都忙,没有人和他对弈就自己和自己玩。
悄悄地走进一看,老爷子正烦恼如何破局,就见一阵阴影从右渐染,抬头一看,是阿衍今天带回家的小姑娘。
见她盯着棋盘上看,不由问:“会下?”
他守在客厅就是为了等那个臭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回来那么久都还没和他好好下过一盘棋。
言蹊闻言俏皮地眨眨眼睛,“会啊,但是胜负难说。”
有点意思。
老爷子清空棋盘,两人正式手谈。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等陆衍深和谢舒从屋里出来,就见一老一少坐在沙发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