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才出门一会儿,你们就不消停”
“妈,您不知道,二弟三弟小妹,一个个都来指责我,怪我去童乐找韦兰英,关键是韦兰英先来找我麻烦的好吗?我家好端端的褀海,要不是认识了她,能被带歪学会离家出走吗?
还有肖芒,我哪儿知道她是童乐的厂长,她自己主动跳出来要帮着韦兰英,也怪得了我?再说,看看这两个姑娘的品性,全都心术不正,也难怪会凑在一起,物以类聚嘛。”
姚舒华一番话避重就轻,明显歪曲事实,姚文军第一个听不下去,大着嗓门就反驳了回去。
“大姐,褀海离家出走的原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跟人家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看完全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怎么就成了我的问题?我是他妈,他要娶谁就得我说了算,我这关过不去绝对不行!”
“那你就可以打人?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还牵连到肖芒。”
“好呀,我看你们的重点还是在肖芒身上,对不对?妈,您看那,就因为我把肖芒给说了两句,他们就兴师动众的一块儿来为难我这个大姐。肖芒不是咱们姚家人都能惹得家里不和,她要是真成了咱们姚家人,那咱家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啊!”
先前姚老太太只是听着自家儿女吵成一团,头疼无比。原本哪个她都不想管,但话题一牵扯到肖芒,尤其大女儿最后一句话,直直触到她心底最隐秘最恐惧的部分。
肖芒的存在实在是个太不稳定的因素了。
关于肖芒的身世,姚老太太嘴上说得信誓旦旦,而实际情况到底如何,就连她自己也下不了定论,甚至那份苗凤兰的口供,在细节上和她的记忆是对得上的。
这更让她恐慌。
潜意识里,姚老太太就是厌恶肖芒,尤其肖似那个男人的外貌,让她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打心底里翻涌着某种极度的憎厌和寒意。
对……就是寒意……
虽然多年来她极力想让自己忽略掉这种感觉,可眼下,这股寒意却在逐渐浸透入她的四肢百骸。
当年那个人的死,和她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真实情况她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只有让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本以为姚瑾死后,再不会有任何人或事来无时无刻的提醒她那个男人曾经的存在,提醒她自己曾做下的罪孽。
可时隔多年,居然又冒出了一个肖芒。
她不允许,绝不允许再有这么一个如同幽灵般的人物在自己眼前晃荡。
而死活不承认,将肖芒永远隔离在姚家外,是她能想到最快捷也是最有成效的方法。
至于二女儿,她已经无暇去多顾虑了。
对姚舒梅,她不是没有愧疚的,但那一点点愧疚远远无法抵挡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慌。
当年的事,绝对绝对不能有一丁点被人翻出来的可能性。
“妈,肖芒是二姐的女儿,这点绝无质疑!上一次已经把她伤得太深了,这一次……”
姚文军的话打断了姚老太太的思绪。
“住口!”她脸色微变,“当年的情况我最清楚,我说不是就不是!”
姚文军、姚文平、姚舒兰三人谁都没说话,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摆明了,他们不可能相信这种说法。
姚老太太的视线从三人脸上逐一扫过,眼底的怒意越来越盛。
“怎么了”
“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短暂的沉默后,姚文平率先开口,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
他也算看明白了,母亲就是故意在扭曲是非,不想承认肖芒。
老太太的性格他很清楚,一旦打定了主意旁人很难改变她的心意,而且她在家里说一不二惯了,其他人的话也根本听不进去。
再说下去也是徒劳。
“那你们什么意思?跑到家里来兴师问罪,到底是在指责你们大姐,还是我?”
姚老太太反而不依不饶起来。
“妈……”
“妈,咱们能不能讲讲道理。”
姚文平正要接着说话,姚舒兰实在忍耐不住,抢先开了口。
这段日子她几乎被姚老太太给禁足在家,擅自给她请了长假,学校不让去,在家里也行动不自由,整天一举一动都被监控着。
她早就快要爆炸了,外加上对肖芒的担心,她终于不管不顾地发作了起来。
“您口口声声说当年的事您记得很清楚,二姐只生了小瑾一个女儿,说肖芒是冒牌的,我们手里那份证据不足信。好,那我们不如采取更有力的方式来证明,肖芒身世到底是真是假!”
“还能怎么证明?”
姚老太太狐疑地问。
姚舒兰没说话,而是扭身跑向了书房,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本英文杂志。
她把杂志打开,迅速翻到其中一页。
“这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目前国外最先进的亲子鉴定技术,利用染色体来做亲子鉴别,具体原理太专业我就不说了,不过鉴别可靠性很高。我也托朋友问过了,目前滨城只有一个地方能做这个项目,就是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