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产会赶了老板娘等人出去。
薄意应酬着身旁的客人,从跳完那支舞到现在她都没有看过近藤社长一眼,她的神识却探到那近藤社长的目光已经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舞似乎都失去了兴趣。
让之后的艺伎都“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一样。
这么一块“肥肉”就放在眼前,自然不少艺伎都把目光投注在了这个实力最强的社长身上。
甜橘倒是与心喜的竹下一郎谈天说地,好不快乐。
这位竹下一郎是甜橘的“水扬”相公。
“水扬”是舞伎成为正式艺伎的一道重要步骤,甜橘便是祗园水扬竞价最高的艺伎。
西尾却是木崎艺伎管没有经过“水扬”步骤便成为正式艺伎的唯一一人,只因为她当时生了重病,艺伎馆的妈妈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直接省却了这个步骤。
宴席散罢,九宫嘴角带着笑容,胜券在握。她十分有自信将近藤社长变成自己的“旦那”。在面对薄意的时候她的表情却变得十分冷淡,对薄意今晚突如其来的“采茶”舞蹈十分不满。她自然知道近藤社长除了枫叶以外,最喜好的便是茶了。
后来这段时日新晋艺伎都忙了起来,薄意没有收到近藤社长的任何宴会邀请,九宫却频频参加近藤社长相邀的宴会自然是十分得意,惹来一众艺伎的羡慕嫉妒。
她们一致认为近藤社长是最优秀的“旦那”人选。
薄意并不沮丧,反而十分淡定自如。
近藤社长深谙“钓鱼”这门艺术,自然是收收放放,欲擒故纵更来的有趣。
果然这一天很快来了。
九宫在收到邀请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劲敌西尾也同样受到了邀请,心中即刻升起了十足的危机感。
宴会之前,两人的比拼从打扮上就已经开始相互比较,都卯足了劲以免在晚上近藤社长的宴会上面被比下去。
房间内,薄意沉吟了好一会儿,一般人可能没办法立刻发现,可是她的神识极快地发现了面前这件和服的不妥——和服衬边的棉料中藏了几十根银针。在宴会上舞蹈无疑会刺得她遍体鳞伤不说,还会影响她的舞姿。
这是谁干的龌蹉事情自然不言而喻,这是还记恨着她那日跳的“采茶”舞蹈呢!
☆、艺伎三
至于和服穿戴,和服的穿法十分复杂,最里面是贴身衬裙,其次是贴身汗衫,再其次是长衬衫,然后才是和服,系上了腰带,最后系上“兜包”。薄意还是穿了这件被人藏了针的樱花图案的粉色和服,名贵的绫罗绸缎,精致的手工和矜贵的质感无一不体现了这件樱花和服的贵重。
至于脸部化妆,便是将眉毛剃去,画上粗短的柔灰色的娥眉,双眉微微挑起,指向平整的鬓角,脸上涂满雪白的脂粉,她的嘴部也被涂上雪白的脂粉,嘴中间只有一点点红,便是樱桃小口的模样。
至于头部发型,将头发在头顶上盘起一个高高的发髻,用发叉绸带紧紧固定,饱满高耸的发髻里面还衬上一块花纹绸巾,更美的是发簪,樱花发簪下垂挂着许多串起来的细小的樱花模样的绢花。
她们深居简出,一般出行都做于垂着帘子的车内,如果步行则带着宽边草帽,遮住整张脸。所以市井平民是很难看见艺伎的容貌的。
她将手帕,扇子,钱包全部都塞进了腰带里,薄意套了一双半月形的木屐。乘坐着近藤社长派人前来接她们的轿子,往茶屋去了。
她特意掐着时间点去的,所以比九宫要晚了一点才到达茶屋。
滑门被拉开,她环视四周,踏着小步进去,木屐叩击着木地板“咯叽咯叽”的声音十分美妙。
九宫陪侍在近藤社长身畔,她今日穿了一件枫叶的和服,发饰手帕等物都是枫叶图案模样的,其心昭著。
不过上赶着的和高高端着的相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都说井下艺伎馆的小樱花是最适合穿这樱花和服的,现在看来西尾你也不遑多让!”那位客人大笑着称赞,并招呼薄意过去。
薄意只抿唇一笑,由于艺伎的妆容缘故,无论怎样牙齿在雪白的脂粉下总会显得黄,所以艺伎要十分注意笑不露齿。
这个位置倒是不错,一尺之隔便是近藤社长。
薄意优雅地跪坐在地,给井下三郎斟茶,她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更多的人是注意着她那双漂亮修长的纤手,动作间全是优雅风情。
井下三郎忽地惊呼,他的惊呼声引来正在观人们的探寻,顺着井下三郎的视线看去——只不过是一杯茶。
一袭翠色欲流,泡开的茶叶轻盈舒展,安静地悬浮于水面,像极了一汪碧水的水生鸢尾,最妙的是一圈浅绿色的茶沫附着于杯壁一侧。
竟是“咬盏”!要知道“咬盏”就是泡茶高手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泡出来,如何让茶沫附着于杯壁不说,光是出茶沫便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当下众人看薄意的目光都变了,莫说祗园,便是寻遍大和都未必能寻出这样一个茶道高手!
薄意心中满意,面上却毫无表露,不枉费她这段时日辛苦练着茶道,若论舞艺语言艺术等她是及不上九宫的,可是精通茶道一门对她却大有裨益!
薄意端坐着,耳边无外乎是不断地溢美之词。
她还是一眼都没有看近藤社长,神识探出却明显感受到他的目光都已经含了几分热烈。
一人击鼓,一人弹奏着三味线,艺伎轮番下场,只剩下薄意未曾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