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告诉你呢!”

两人笑到崩溃,笑到想流泪。

……

当夜,他俩神经病似的又坐回王府井站,就在北京城地底下乱蹿,把那几张富余的车票都刷了。

街边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都是小年轻的,开始搬家伙出来,放炮放花了。瞿嘉费劲地从他羽绒服里掏出两根玩意儿。

瞿嘉说:“都撅弯了,试试还能不能放?”

周遥说:“什么花?”

瞿嘉说:“窜天猴,北京就流行放这个。”

他俩找了个没有树的树坑,算是一小块开阔地,这样往上窜的烟花不会把树给烧着了。瞿嘉往后推开周遥:“靠远点儿,我来点。”

瞿嘉就用打火机点的,然后迅速跑开,把周遥搂住。那根炮仗有一尺来长,火药芯子“嗖”一声急蹿上天,在紫黑色的夜空中,爆开一团美丽动人的焰火。

那簇焰火,很美,但也转瞬而逝,如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我是为了你鼓起了这份勇气,愿意就做那道最短暂而又耀眼的火焰。我划过遥远的天边,终于落到你的面前,我是为你,终于不顾一切。

瞿嘉吻了自己手指一下,然后把手摁在周遥被火光映红的脸上。

他俩互相道了一句:“新年快乐啊。”

那种感觉像做梦,梦里的事情遽然成真,很不真实,需要再缓几天才敢相信。

“刚才那支是你。”瞿嘉一笑,“窜天猴么。”

“哦,”周遥说,“哪个是你啊?”

瞿嘉拎起另一支:“就剩这个了,没得挑了。”

俩人又抽疯了,说刚才那支飞上天开花儿的是“遥遥猴”,这支准备上天的是“嘉嘉猴”,看咱俩谁蹿得更远。

这次周遥来点,看烟花在他俩头顶再一次绽放,焰火在眸心映出热烈的光芒。

那一簇火光熄灭,四周重新暗下去时,周遥在掩人耳目的地方,也悄悄拽过瞿嘉的手,很认真郑重地,搁在嘴边亲了一下。

第50章 情歌

自从除夕那一夜之后, 周遥早上起来再呼某人, 就换台词本儿了, 说:“请呼13979,嘉嘉猴早上好啊, 猴山的山大王想你了快来觐见!”

寻呼台小姐听过的幺蛾子多了:“嘉奖的嘉对吧?”

“……啊?”呼台都能遇到熟人,周遥顿时像七十二变的猴子被打出原形,特尴尬, “对的, 呵呵, 谢谢您啊。”

寻呼台小姐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不客气,先生,您还有其他业务需要吗?”

没业务了。周遥迅速挂断电话, 卧槽,赶紧吃块儿大香瓜,给爷压压惊。

放假这些天,他俩都是先呼一条口讯, 约好时间, 然后蹲一地方开始煲电话粥。如果是瞿嘉约的,就告诉周遥,十分钟之内打某某号码。特务接头似的,每天那号码还都不一样。

瞿嘉在电话里, 还是那样淡淡的:“哎,大王。”

周遥笑呵呵的:“我在我姑姑家呢,你哪儿呢?”

瞿嘉说:“街上, 公用电话亭。”

周遥连忙问:“不是上回公厕旁边那个吧?”

“我有那么傻么?我换了一地儿。”瞿嘉也笑了,“我在我姥姥家这边,这新开一个卖包子的,好像‘庆丰包子铺’加盟店吧,闻着还行,我买了四个。”

周遥说:“吃包子呢?”

瞿嘉正在嚼:“唔。”

周遥说:“这么好吃啊?你嚼得我又饿了。”

瞿嘉说:“没你‘小舌头’好吃,嗯……你比柿子好吃多了。”

“靠。”周遥身上又热了,“你流氓啊!”

瞿嘉说:“咱俩谁流氓?……不是你先贱招的?”

周遥笑:“你昨天弄得我舌头都疼了,真烦。”

瞿嘉突然转严肃口吻:“昨晚上回家,我妈问了,你毛衣后背上怎么有俩大洞?谁给你杵出来俩洞?毛衣都脱线了。”

周遥浑身一抖:“啊,你怎么说的?”

“我能说什么?”瞿嘉道,“那位置我自己手还够不到,我就说唐铮给我弄的,我妈都不信,说唐铮就没这臭毛病。”

俩人顿时又笑喷了,铮哥背锅。

瞿嘉在电话里就骂:“你个傻逼,就干这傻逼事儿你都出名了,你以后别老是拿手指掏我毛衣成么?”

纯粹就是逗贫,耗磨时间,还不觉着腻歪,就想一直一直这样腻着……今年春晚没看成的相声小品段子,全让他俩隔着电话线演出来了。

煲电话粥的后半段通常就变成私人演唱会,周遥想听个什么,那边就给清唱。周遥就说最近又疯迷阿菲的一首歌,《我愿意》,就要听这个。瞿嘉心知肚明的,就给唱了,“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


状态提示: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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