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管,要不他才不会找我,恨不得让我有多远走多远。”
“钟允奚?那匹马的主人是钟允奚?”难得的,庄毅声音里露出惊讶。
“是啊,有什么奇怪吗?”蝶儿不明就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庄毅。
庄毅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浪。钟允奚,他怎么没想到,把雨筝的广告拍得如此漂亮的那个新锐导演,另一重身份是钟氏董事长钟鼎坤的独子,而钟氏,正是念齐这次珠宝项目的合作方。雨筝怎么会和他搅到一起,还当了他的马师?
心里千回百转,脸上仍一片平静,他淡淡开口:“是有点意外。闻名全省的z城四少,他是其一。”
“嗨,什么四少不四少的,我看就是个火药筒,脾气臭得要命,沾上他,准没好事。”蝶儿不屑地撇撇嘴,庄毅暗笑,看来,雨筝跟那个钟少不太对盘。
“你刚才说钟大哥也在找我?那他问没问我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说你回了家。但我没具体说齐叔的身份,只说家在y市。”
“那他没再说点别的?”
“没有,他很忙,有病人要手术。”
“哦,钟大哥总是很忙。”小丫头的语调明显下沉,头也低下去,“那我出去了,庄毅,谢谢你。”
这是第一次,这次回来,她叫他的名字。庄毅看着那垮着肩的背影暗想:前几天,她都叫他木头。其实,有时候,他倒希望自己是块木头。
☆、36、字贴与cd
一连几天,庄毅都早早地跟齐念耕出去,很晚才回来。蝶儿跟呆在家里,陪侍弄侍弄院子里的花草,给讲两个笑话,日子过得十分轻松。闲着的时候,她就躲在房里练字,钟大哥给她写的字贴没带来,很可惜。好在她在齐念耕的书柜里找到了本词典,有古今汉字对照,她就照着上面学,时间多得是,她学得挺快。
她还有了另一个爱好,就是听歌。齐雨筝的房间里,整整一面墙都是cd架,上面摆满了各种cd。起初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次庄毅从外面回来,来敲她房门,送了她一张cd,说是蔡依琳的最新专辑。
当时,她正在练字,因为没有字贴字写不好看,正在恼火,兴致缺缺地把cd接过来,就塞到架子上。
庄毅的眸子暗了暗,一手扶上门框:“怎么,不听听看?”
“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这满墙都是,看得出那个雨筝很喜欢,可惜我不是她。”说完,她又坐回座位上,手中的笔在纸上懒懒地戳着。
她很少这么有气无力的,庄毅心下诧异,走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纸,吃惊地挑眉:“你在练字?”
“嗯,写不好,正烦着。”
“练字怎么不拿字贴?搬本词典干什么?”
“不认得的字好查一查呗。我也想用字贴,可钟大哥给我写的字帖我没带过来。”
怪不得像遭了霜似的,原来是睹物思人了,不对,并没睹物,但照样思得厉害。庄毅抓纸的手稍用了力,纸在手中形成一个明显的弧度:“雨筝,你这字还不如以前了。以前像个小学生写的,现在,学龄前。”纵使心情不好,看到那一笔一画搭火柴棍似的字,庄毅还是忍不住轻勾唇角。
“想笑就笑,不用忍着,跟你说了我不是雨筝,字没她写得好,有什么奇怪。”蝶儿劈手夺回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见她气恼,庄毅的心情却好起来。他坐下来,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你看,这个词应该这样写,笔画要舒展开,不要太拘谨。词典上的字都是打印的,跟手写差距很大,照着它练字,怪不得你的字一个个都写得像木头块。”
蝶儿本想有骨气地不去看,可又实在忍不住,眼角悄悄往那瞄。这一看,她的目光就再收不回来,那两个字好像长了筋骨,在纸面上,有力的笔画几乎穿透纸背,直扎着她的眼睛。
再顾不上什么姿态,她凑过去,翻开词典刚才写的那页,伸出手指指指:“这几个词,你都帮我写写。”
一股淡淡的清香从耳后袭来,瞬间包裹了庄毅,他悄悄地贪婪地深吸口气,香气从鼻腔直抵肺腑。这是雨筝的味道,她喜欢用的茉莉花沐浴露,一点香,一点甜,淡淡地撩人鼻息。
左肋下那东西又有些不听使唤,庄毅忙凝神笔端,一笔一画在纸上缓缓呈现。小丫头看得入神,头越俯越低,以至她鬓边几缕散落的碎发都拂到了庄毅的脸上。
痒痒的,像有电流细细地通过,庄毅只觉得整张脸都热了起来。偏那丫头一点都没发觉,大眼睛仍盯着他运笔的手,嘴中喃喃出声:“原来你的字也这般好,真是羡煞人了。”
这文诌诌的赞美方式,让庄毅忍不住轻咳一声,笔下仍写着,状似不经意地问:“和你那个钟大哥的字比,哪个更好。”
“都很好,但又不一样,钟大哥的字飘逸一些,你这个偏于硬朗。用大少爷的话说,这就叫‘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大少爷?”庄毅听得。
“啊?”小丫头微愣,挠挠头发干笑了两声道,“大少爷是马场里的一位马师,平时行事像个少爷似的,所以我们都这样叫他。”
“哦,你说话是受了他影响?”
“什么?”轮到蝶儿一头雾水。
“文诌诌的,好像古人。”
“哦,有一点吧,大概是他天天在我耳边聒噪的原因。”
蝶和脸上微微地不自然,站直了身子,正好庄毅最后一个字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