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i.k一个人站在颠峰的居所之上等着天亮,孤独的感觉有点可怕,以前不觉得,可迩纯出现之后,莫名其妙的,很多事情都变了。如果自己将来的路必须重回原点,i.k觉得,他可能会死在返回的路上。
“一出生,我就是一个人,跟那些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一样,那个时候还小,我很希望有人可以牵着我的手走一会儿,只是这样走一会儿就好……我对自己说,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离那双手拉着他走过冬日寒冷的街市的时间,大概已经过了十几年,但那感觉却非常清晰,那是他唯一一次了解到一个词语——妈妈——对于i.k来说,妈妈就是拉着他的手把他引向地狱的人——
「ivan,这就是我们的儿子。」
「不,kathy,他只是我们的棋子,你得忘记她是你生的。」
「……好的,要马上开始吗?他还那么小。」
「这更好,小狗都是从小调教起来才比较乖巧,脱掉他的衣服,一个奴隶根本不需要这些。孩子,你听好,你的奴隶号码就是i.k,你只是ivan先生和kathy夫人的养的一条狗,仅此而已。」
那个从来不承认是自己是他父亲的ivan先生这样说时,他的夫人kathy女士只是站在他高傲的丈夫身后远远的看着,在进门之前,她给i.k买了糖果,像其他孩子的母亲一样,并且要他叫了自己一声……“妈妈”——关于所谓家庭的美好,这是i.k仅有的回忆。
“呼……”
吐了口气,i.k闭了下眼睛,摇着头,就好像借此可以摇散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看了看表,窗外一轮红日显得朝气蓬勃,而这样的场景早就无法给他什么所谓焕然一新的感觉了,倒是落日的时候会让他有些遐想。偷懒时,就那么抱着迩纯懒懒的偎在床上,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他时常觉得,如果这时突然世界末日该多好……
该去看看迩纯了,保镖john一直守在医院,他打来电话说迩纯的情况很糟,直到最后一次通话时止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听到这个消息后,i.k并没有很快的去医院,他不喜欢那个到处都是白色的地方,待在那里很容易让他产生倦态,他怕自己会因没有耐心而歇斯底里影响医生的治疗,或者在很多人面前哭出来而无法隐藏他的脆弱,所以,整夜,他都在外游荡。站在教堂广场中心的圣母像前祈祷……这是他第一次祈祷,不这样的话,他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让自己平静,只有找个寄托了。
六点,他回了家,信箱里有一些帐单和几件包裹,帐单都是迩纯的,不过出钱的还是他,包裹大部分签着i.k的名字,迩纯在外面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时从来不留自己的名字……还有一张光盘,刻录的,只写了迩纯收,没有写邮寄的地址,看上去像是直接放在信箱里的,这有些奇怪,不过也许没什么,他不太清楚,通常都是迩纯去看信箱……这时,i.k突然有种想法——如果迩纯不再回来了,那么某天,他打开信箱,看着一些属于迩纯的信或者包裹的感觉……这时,他突然很想哭,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失去他的纯纯,这太难了。
七点,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暖色调的衣服,这能让i.k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这样等一下去看迩纯时,那个小东西就不会太为他担心了,迩纯应该醒了吧?或者睡着也好,那么他就可以静静的看他了,或许他还可以握着迩纯的手,吻吻他的脸颊,在正午的阳光下趴在他的手臂上嗅着他的味道睡一觉——有种心理变态叫做恋尸癖的?那种人大概就是会觉得失去生命的r_ou_体可以给他们一些安全感吧?不哭不闹不跑不逃,迩纯如果就那样再也不把眼睛睁开了……那么,就真的完全属于他了,但那样的幸福不会落在他头上,他还是会叫醒迩纯,然后看着他离开自己,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七点半,手机响了,首相的秘书告诉i.k下午他必须去一趟首相大人的办公室,关于昨天那个电台主持人的死以及下午的爽约,他得做个合理的解释,但他拒绝了,他不想再离开迩纯,能陪多久就陪多久——
“除非他绑我走,我哪也不想去,就这样。”
回答了秘书的催促,i.k就是这样打算的,他现在不能乖乖的去满足首相大人的征服yù_wàng,这个时候如果他生病了,他的纯纯就没人照顾了,就算是顽抗到底吧,至少要撑到纯纯好起来,尽管这样的后果可能是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但i.k自认为,除了死,已经没有什么再让他觉得刺激的了,因此,什么也就都无所谓了,只要……
“只要你能让我觉得,即使我离开,你也会活着就好了……”
对着玻璃,i.k这样自己对自己说着,现在的时间是八点整,保镖打来电话说迩纯醒过一次,但很快又睡了,医生认为基本上这个小东西算是挺过来了,至少不会死掉。从电脑光驱里把那张刻录的光盘拿出来放回迩纯的包裹,i.k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关门走了出去。john在楼下等他,没办法,他现在对首相大人可能会制造的偷袭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他现在的一切是他们给的,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一颗很乖的棋子,至少他的二位真正的主人对他的办事效率十分满意,这是他第一次违抗他们,他决定给自己一个长假,在一段时间内,他不想受任何人的支配,至少……一段时间内是这样的……
九点,i.k到达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