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我哭着喊着,可是,都改变不了事实。
我变成鬼了,我变成鬼了——变成人人惊惧的鬼!
我就坐在一面顷长的围墙根下。
一股寒风吹袭来后,我缩紧身子,意图把身体埋入用无数条破布拼成的衣服里。
我透过挡在我面前的发丝窥看每一个在我面前走过的人。
我就维持着这种姿势,一坐就是两天。
我不敢离开,我怕错过了机会——我清楚的知道,每次机会都是那么的难求。
——因为陈管家他,很少出来的——我等的,就是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就算机会渺茫,我也要试一试。
当,一个人的脚步在我面前停下,并掷下几个铜板之后——我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脚。
“老爷,求您行行好,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打小就无父无母,一直流浪。现在,天寒地冻,小的快熬不住了。”
我把脸埋在胸前,用悲惨哭泣的声音说道。
被我抱住脚的人挣动了下,发现自己被我抱得死紧之后,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多给你一些银两可以了吧?”
“不,老爷。”我抬起头,我过长的发已经把我的脸隐瞒,我不担心此人看到我的样子,“小的不要银子,银子很快就会花完的——小的、小的就想要一份安定的工作——”
“工作?”这个人蹙起了眉。
“是的,小的就要一份工作。您让小的做什么都行,小的什么都能干!小的已经流浪怕了——老爷,你就行行好,大发慈悲,给小的一份工作吧——您让小的做什么都行——”我苦苦哀求。
这个人——也就是陈管家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后,思忖片刻。
“老爷,小的可以不要工钱,只要您给小的一份安定的活干——小的一定好好干——小的一定会干好的——”
见他犹豫,我打铁趁热,继续苦求。
“好吧。”陈管家终于点头,“我就给你一份活干。”
我喜出望外,不停地给他叩头:“谢谢!谢谢!老爷您真是大好人!”
“不说这些废话了,起来吧。你现在就跟我到里面去吧——记住了,现在开始,你就是青崖山庄的一名奴役了。”
“是、是!”我不停点头,高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抬头,凝望着面前顷长的围墙,心里一阵汹涌澎湃。
——云,我回来了,与你分离了大半年后,我终于回来了。
我是来实现我说过的话,就算成了鬼——我也会回来见你。
——仅仅见你。
我现在是青崖山庄的一名杂工,这份工作的意思就是什么样的活我都得干。
重活、脏活、累活——
我住在柴房里。
床是我入住后,才用木板搭起的简易板床。
柴房里可以活动的空间不大,却能够遮风挡雨。
——比我当乞丐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时,要好得多了。
来到青崖山庄后,我得到了几件冬衣——全是下人的服饰。
把我身上那件破烂且肮脏,却陪了我一段时间的衣服换下来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阵茫然。
为了能够见云,我舍弃了自由。
虽然心甘情愿,但对于未来——我是一片空白。
我无力坐在地上,望着斑驳的墙壁,胸口被一堵闷气填塞。
柴房,青崖山庄的一个角落——离连云阁好远……
一个、呆在这边的人连接近那个方向的机会都没有的距离。
——啊,至少——我现在已经跟云呆在同一个地方里了——不是吗?
我这么安慰自己。
斧头用力劈下,一根木头就被劈成两段。
我把它们堆垒到另一旁,与先前劈好的木柴堆放整齐。
再把一根木头放到木桩上,劈开它前,我挥手抹了抹满脸的汗水。
已经入冬了,柴火的需量就多了起来,我的工作也比刚来时重了好多。
我今天光是劈柴就劈了一整天,除了午餐时间停下半个多时辰吃饭休息外,我就没停下过。
手已经被磨出了水泡,腰也直不起来,但,这是我的工作,偷懒停下只会让工作越累越多。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大斧紧握住之后,我又开始挥斧劈柴。
“阿弄,柴劈好了没有?”听到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张管事。
他的职位比陈管家还低两级,主要做的事情是监管我们这些奴仆——陈管家把我带到这里来后,就把我交给他安顿了。
——阿弄,是我现在的名字,化名。
“还差一点,马上就好了。”我畏缩地回答他。
张管事走近我身边看了看后,对我说:“行了,这些已经够用了,不用再劈了。你现在马上把劈好的柴搬到厨房里去,那里急用。”
厨房——我的心倏地收紧。
“是。”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好了,快去吧。动作快点!”张管事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
“是……”我望着他离开的身影,默立了片刻后才开始把木柴捆成一团一团,预备搬到厨房里去。
当我背着成捆的木柴来到炊火缭绕的厨房外头时,我的脚步顿了一下。
这里,曾经是我为云准备三餐的地方——每一次的来去,想着的,都是什么样的食物云才会喜欢吃——
这次,我却是干杂活的最低等的奴役,能够进厨房,顶多也是来搬搬东西,干些重活——譬如现在……
“哎,你还发什么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