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走的。老太太人老了,糊涂的很,也不记得家里有什么,我总得过来看看。

你也知道我弟弟那个人是什么德行,我要不多注意点,等回头他默不作声地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弄走了……行了,你和儿子就先睡吧,我等这边事情弄完就回去。”

说着,把电话挂断了,熟门熟路地摸出钥匙开了门,然后便走进了屋子里去。

屋子是老旧又破烂的小户型,墙皮看起来已经因为发霉而斑驳了,空气则是因为门窗紧闭无法流通而产生了一点淡淡的异味,杨秀娟环顾四周,略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但最后却还是忍耐着走了进来。

先是在客厅里翻了一圈,除了一个装着零钱的储蓄罐也没见着什么东西,而后将那储蓄罐往沙发上一扔,转头便又直奔张老太太的卧室而去。

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周围密密麻麻地堆积着一堆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破铜烂铁。杨秀娟四处环顾了一会儿,忍着对这破烂的小房间的嫌恶,从那床边的衣柜就开始翻弄了起来。

张老太太是吃了一辈子苦苦惯了的。

年轻的时候,丈夫没能熬过那一场十年浩劫,她咬着牙硬是没改嫁,一个人在田里拼命地做着活好歹算是把两个孩子拉扯了。

但是,就算是她勤勤恳恳地辛苦了一辈子,除了攒了这么一套“老破小”和一身过劳累积下来的伤病,她也着实没能再留下更多的积蓄了。

杨秀娟翻了好一会儿,终于才从张老太太的枕头芯里掏出了一枚金戒指,和一张一万元的定期存储单。看着手上的东西,她脸上的表情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儿。

正打算将东西收起来再继续翻一会儿找找看,身后却突然炸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姐,你在干什么?”

杨秀娟正做贼心虚,猝不及防地被身后的声音一吓,一时间整个人的身子都不由得僵硬了起来。

随即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金戒指和定期存款单子都偷偷地塞进自己的衣袖袖口里,然后这才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皮笑r_ou_不笑地道:“哟,这不是我那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弟弟么。”

又将藏了戒指的衣袖稍稍往身后挪了挪,对着那头讽刺道:“早先妈问你回不回来过元宵的时候,你不还说自己不在x市么?怎么这会儿突然就回来了?”

杨庆豪眼睛微微动了一下,但是说话倒也是分毫不让的:“那会儿是那会儿,公司里任务先处理完了,我就提前回来了,有什么问题吗?”又道,“而且今天是咱妈住院了,这么大的事,别说我就在临市,就算我在国外,那不也得马上买机票飞回来吗?”

杨秀娟冷笑一声,道:“说的这么好听,那你来这干什么。咱妈可还在医院里躺着,你这么孝顺,怎么这会儿不在妈的床头前守着?”

杨庆豪闻言也笑了一下,眯着眼望着那头道:“我本来也想在妈跟前照顾着,但是我一想,给妈尽孝心这种事怎么也不能少了姐你那一份啊,所以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杨秀娟眯着眼看着杨庆豪好一会儿,终于没什么耐心了,摆了摆手道:“行了,在妈面前你装装也就装装了,在我面前你可别跟我来这套。咱们两个谁不知道谁呢,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犯恶心。”

杨庆豪听着那头说了这个话,也从善如流地收起了脸上伪善的笑,沉沉地瞧着杨秀娟就道:“既然说了这个话,咱们就把话撕开了说。”

他走到卧室里面四处看了一圈。

卧室边边角角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还没来记得被杨秀娟恢复过来,这会儿衣服杂物全部四处地堆放着,看起来倒像是受过灾似的。

视线从屋子里杂乱的物件上掠过最终又落到了杨秀娟身上:“是了,姐,咱们两个谁不知道谁啊,你现在拿出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我的态度算是怎么个意思?妈可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她还没醒你就来妈家里搜刮东西,你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杨秀娟眉毛一竖,有些不高兴地道:“杨庆豪,我好歹你姐,你平时说话也给我注意一点!”

杨庆豪不屑地撇撇嘴,冷笑着道:“那在医院躺着的那个还是咱妈呢,我怎么没见着你多尊敬爱护她?”

杨秀娟被这话堵了一堵,好半晌没能再想出什么话来反击。

杨庆豪看着那头脸色乍青乍白,心情莫名就舒畅了起来,顺着柜子四处转了一下,然后又停到她身边道:“你偷偷从妈这里拿了什么了?交出来给我看看。”

杨秀娟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即转身便想走:“什么拿了什么?咱妈手上能用多少东西你还能不知道?”

杨庆豪伸手拦着她并不让她走:“我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在这里截着你呢。”紧盯着她道,“今儿个要么你把东西拿出来,咱们两个五五分。要么你也别想走了,咱们就在咱妈这里干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杨秀娟并不想搭理他,几次试图冲出去,但是还没走两步就被那头硬拦了下来。她望着被杨庆豪这么副流氓无赖的样子,简直气的要命:“杨庆豪,你这还要不要脸!”

杨庆豪笑了笑,望着那头便道:“那也不光是我一个人不要脸,只是我看不惯姐你一个人吃独食罢了。”

他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地,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无赖样子:“反正今天就这么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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