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放出来,还可算事成?”皇后冷笑一声,不怒自威。
采莲夫人是三年前被鄞州州郡献进宫的,紧扎紧打今年也才十八岁,出身也并不好,生父不过当地一个衙役,在宫里更是无依无靠,若非此次被人捉奸,皇帝可能都还不知道宫里有这号人。
“你一个女人出宫又能做什么?事已至此,贞操名节这些女子最重要的东西你都没有了,不如想方设法令你父母兄弟余生过得好一些,当初找你时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莫教本宫失望了。”
采莲夫人若说是霍遇强取豪夺,以死相迫,将所有罪责推向霍遇身上,只怕就连皇帝也没法子护住他了。
皇后暗示采莲夫人以死明志,采莲夫人自然是听懂了的。
皇后轻声道:“本宫会善待你的家人的。”
此时又是菩萨面孔,令人生敬。
采莲夫人被带了回去,皇后对着卿卿教诲:“晋王就跟那野草一般,你若不能一把火烧尽,他只会长得更茂盛。”
卿卿也是盼着霍遇早些死了的好,可若他死了,那孟束老贼就要得意,留他一命,对于他们来说到底还是利大于弊。
好巧不巧,她夜里经浮图门出宫时,遇上进宫的霍遇。
他出狱后是清洗了一番后才进宫面圣的,衣冠整洁,和一个寻常王孙一般的装扮,可卿卿远远瞧见他,就觉得他把慎行司牢狱里的阴湿气息都带了出来,煞气逼人。
她在一旁避让开,弓腰垂首给他让路。
他先是无视她阔步走开,卿卿松了口气,可肩上突如其来的压力迫她转过身,这一转头都快晕了,她还正在懵然中,双唇被他的附上,啃咬吞噬,无所不用其极地令她受辱。
他疯了!
这里是浮图门,往来宫人不断,众目睽睽下,他是要毁了她。
霍遇捧住她小小的脑袋,几乎是双手稍稍用力,她的脑骨就要被自己捏碎。
卿卿在一刹的慌乱之后,双手抗争。可他身躯是刀枪不入,她无法撼动。
宫人们也都惊得不知所措。
卿卿抓住他衣领,缓缓呼吸,顺着他的意思将檀口张开,却待他要深入时,突然屈膝撞向他裆部地方。
金刚之躯也有命门,霍遇头一次被人踹裆,痛不可自拔,卿卿却看准时机,并不就此躲开,而是紧紧拽他衣领,借力跳起来朝他额上撞去。
宫人看得更傻眼了。
卿卿惹了祸事,趁机逃出,她是山野长大的,跑得比兔子快,很快身影没入黑夜,没了踪迹。
宫人愣怔,面面相觑,怕晋王迁怒。
只见晋王揉揉脑袋,邪笑一声。
乌云衔月,阴风起。
卿卿的车辇就在浮图门外,躲进轿子里,她心还在狂跳。
霍遇入宫的时候已经宫门四落,各宫贵人都相继歇下。太掖宫里皇帝案的竹简奏折仍堆积成山。
“出来了?”
“儿臣来请兵了。”
皇帝面色没有喜怒,夜深了,只是多几分疲惫。
他从竹简底层抽出一卷,,扔在霍遇面前。
都说军令如山,可一张出征令掂在手上的确没什么重量。
霍遇得了出征令,就要离去,皇帝在身后斥道:“站住!”
“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朕问你,几分把握?”
“还是那句话,没有把握。”
“太子和大司马从正路出发,你走密林小道,危机重重,万事当心。”
“儿臣晓得。”
“走之前去看看你阿嬷,无事了便退下吧。”
霍遇携着出征令走出太掖宫,他的父亲已经在这太掖宫整整八年,八年里,他却还未熟悉这宫里的草木。
永安府年后最后一场雪,落在他出宫的路上。
霍骋在宫外头等他,等到他时,他肩头已落满了雪。
“王爷,坐轿子回去吧。”
霍遇着黑衣,和黑夜融为一体,雪落在他的衣上,才令他的存在明显了一点。
“不必了,雪也不大,走回去。”
霍骋跟在他身后,随他一步步走回王府。
今夜的雪对于永安府来说已是一场大雪,只是,他们习惯了伴随着猖狂北风的雪,永安的雪对他们来说过于安静。
得到出征令,集结兵力只用了一天。
江汉王早已规划好路线,为霍遇肃清南下的道路。霍遇从前带兵都是走哪儿打哪儿,他不喜欢在军中搞那些隆重的仪式,打仗靠天时地利靠策略兵马,不靠鬼神,何况他们此次是走偏道突击,不宜大张旗鼓。
临走前一夜,雪还在下。
穆琼是给霍遇备了许多厚重衣物,霍遇望着那滚圆的行囊不由笑起来,“爷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
“天气谁也说不准,多带一点总是好的。”
他伸手揽住穆琼腰肢,轻轻一带就让她坐在了怀里。
穆琼的心跳如雷,她捂住胸口,生怕被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霍遇的手指怜爱地抚上她的眉梢,卿卿摩挲。他是习武之人,握惯刀剑,指腹的老茧脱落新茧又生,触感分明。
穆琼一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就像修罗地狱,看一眼就引人坠落。
可今次他是这么温柔,穆琼忍不住和他对视。
“琼儿跟爷说说,这半年怨不怨爷?”
“王爷将妾救出虎口,琼儿的命是王爷的,心也是王爷的,怎会怨王爷?”
他浅笑,眉间自有一股fēng_liú韵味。
粗粝的大掌探进女儿家的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