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盆大口。
身体有多快乐,她的心就有多悲伤。
她不想带着他的痕迹肮脏的死去。
她的身躯得到了巅峰的快乐,霍遇吸吮一口流出的汁液,抬起头将她难以自抑的表情尽收眼底。
“孟峦不是很有能耐吗?他藏得了谢云棠,能逼本王出征,怎么就救不了你呢?多年前他是我手下败将,多年后照旧如此。”
“我的哥哥们,就算败了也是名留青史的英雄人物,你只会被人唾弃。你打败了大祁,打败了匈奴,可曾赚得半点功名?你不过是一把刀,一把很快就会生锈老化的刀,你拿什么和我的哥哥比?”
“爷就算是条狗,不也照样舔得你高潮?你这脸如今是丑了点,好在身体还讨爷的欢喜,反正你怎么都要死,不如叫爷我多爽快爽快。”
她床头油灯的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她眼里也有了微光。
她不能就这样死,更不能死在这里。
她借着霍遇的肩膀着力,弓起身对他道:“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霍遇,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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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千辛万苦找来一副药,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煎药,将要端近屋子里的时候,屋里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孟九躲在桌子底下,庞大的身躯还在瑟瑟发抖。
“王爷,这是搜遍了镇上所有大夫家里才找出来的,说是能抑制病情,但不是治本之药。郝军医说了,既然咱们都没事,那说明肯定是体内有能抵抗着狼斑症的东西。郝军医是前朝宫廷御医,他一定能找到对策的。”
“嗯...冯康那边可有消息?”
“情况不太好...冯康传来书信,说是...郑中将兵力被调移到太子身边,留汲冉一人守乐陵,只怕有些危险...”
“狗娘养的...谁他妈下的令调走郑永的?”
“是...是...”常言吞吞吐吐,“是皇命。”
常言说罢,只见剑影闪烁,紧接着是木头被劈开的声音,屋里的木桌被霍遇的长剑一劈为二,木屑四溅,孟九吓得跑到卿卿身边,常言跪倒在地:“王爷,霍骋...还有霍骋!调霍骋过来,乾溪可失!乾溪可失!您不能有事啊!”
霍遇弯腰抓起常言衣领:“乾溪乐陵都是弟兄们用血肉换来的,一个也不能失。”
“王爷,太子是针对你的啊!你若有三长两短,弟兄们只能以身殉主!”
“爷不会有三长两短,你们也不会。当年爷说过要你们跟着我杀回家,如今这句话依旧奏效!常主簿若再说这等祸乱军心之话,军法处置!”
常言听他说起那句“杀回家”,不禁流泪。
当时那个在战场对他们说这句话的孤身少年,已成名震四海的大将军,他仍没忘记这句话!
“命人看住镇子!不准任何人出城门,若打起来,用他孟束辖地的百姓做肉盾。”
“是!”
常言离开后,床头一声冷笑传来,霍遇看过去,她如今的面孔发出冷笑,真是像只女鬼森然。
“竖贼霍遇,你枉顾人命,竟也盼与我父亲比肩?”
“哼,你爹是厉害,那你怎么在我手上啊?他护了千万人家,怎么没护着你呢?”
“当年你以百姓为人质要挟我爹,我爹以一己之躯护千万人性命,那是他职责所在。谨遵上谕杀人是士兵职责,排兵布阵,保护士兵是将军的职责。可不论征略土地还是反抗侵略,都不是为了成为杀人魔而拿起武器。是煊姐告诉我,我父兄他们拿起武器是为了救人。而以当年情形,我爹唯有放下武器才能救更多的人,他也不是以死殉国的...他...他是为了我才死的,他知道凭孟家人的势力,一定能救下我,可他不想让我做降臣之女,他唯有死得壮烈,才能得世人敬重,叫我一辈子都挺起胸膛活着。当年若不是孟束从中作梗,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北邙山?我爹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没有对不起百姓,没有对不起国家,没有对不起将门世家,更没有对不起我!”
霍遇望着一屋子的残籍,还有缩在卿卿脚下的孟九,他望着自己手中剑,最开始握起剑的目的他还记得吗?
他从来没有忘啊。
他有一手可谓是精彩绝伦的箭法,天下无双,他十岁那年举得起百斤重的铸铁剑,十三岁可空手制服虎狼,一身马术赢得草原所有姑娘的爱慕。
学武是为了讨父亲喜欢,叫他展颜,不要总是愁眉苦脸。入伍是为混出功名,给死去的母亲和姐姐争光。集结战场上北府营的残兵,步行万里回草原,是不想客死异乡。挥兵南下入中原,是为了叫族人不用再受匈奴人和祁人的欺凌。
可如今呢?他的姐姐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母亲,死在他乡,这一切她全不知。他带着曾经的北府营,如今的玄铁骑回到他们的故土永安,却又要带他们道离家千万里的战场上,他被困在远离故土的山林中,他的父亲一声令下将他置于绝地。
他甚至保护不了自己心尖上的人,让她手染鲜血,让她目睹战场残酷。
草原之人原本没有故土概念,哪里有水草,哪里就是家。可他不同,他其实一直想有个能安身的地方,呆在那里,哪里都不用去。
他端起常言送来那副苦药,闻起来都很苦。
“喝完药,等你病好了,打完仗,我亲自送你回瑞安。”
☆、蒙面将军
赫连昌下令命霍骋、冯康、汲冉等人死守阵地,又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