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七绪倒是对答如流。
只可惜淡淡一笑倾城,那笑意却没有传达到冰冷的双瞳里。
有人往正屋里跑去,他便不疾不徐的跟着,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正屋布置得不错,虽然不够清雅,美观还是有的,只是太重的香水味让他轻轻蹙眉。
坐在床上的那个男子,随意的穿着一件浴衣,比起刚才看到的其他人,五官确实还要精致漂亮几分,可是比较中性的眉宇间,流露出的霸道劲儿却让他一点都不喜欢。
男子周围有人给他捶背,有人在捶腿,甚至还有人在给他洗脚。
“你是新来的?”男子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闪烁着比先前吉田鸣更甚的鄙夷。
“恩,新来的。”
原来三六九等哪里都有,欺生更是屡见不鲜……假外人之手欺辱他,把他送到这里来……不得不说吉田鸣的算盘打得不错。
只不过,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心里不爽到极点!
“你听好了,我是亚树,这里我说了算!新来的就要学规矩,要学怎么伺候男人,先从伺候我开始——”
不可否认,眼前新来的这个人太耀眼,让亚树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哦?为什么是你说了算呢?”七绪不知道自己的耐心还能用多久。
“当然是因为亚树是这里最接近御堂先生的人,每星期都会去暖床,而且是御堂先生唯一允许不去接待其他客人的专属!”一旁的马屁精抢答了。
“那近两个月也有伺候么?”七绪眼里的假笑逐渐冷下来,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拳头嘎嘎作响的声音。
他无法理解这群人以给那家伙暖床为荣是一种什么心理,但他却是很生气!
“当然!”亚树的声音变得有些生硬,“上周我还在御堂先生的房里过的夜。”
他死也不承认打从两个月前御堂先生回来之后就再没有碰过这里的所有人,当然更不会承认上周是因为御堂秀在家族宴会上喝的烂醉如泥,他才有机可乘。
好吧,七绪的耐心用完了!
御堂秀……你怎么对得起我……
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直在等我,要把我带回家给我幸福……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看着眼前的漂亮男子眼底明显的杀意,在一瞬间天使变成了魔鬼,光是那腾腾的杀气,竟让周围的人不能自抑的发抖,本能的让开一条路……
夜幕下,寂静的大宅里,传出亚树歇斯底里的惨叫。
一分钟之后,先前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地毯上没有流下一滴血迹,亚树脸上扭曲的表情,四肢关节被卸下来,七绪难得手脚“不利落”一回,害得他关节至少碎了一半。
“你知道为什么吗?”七绪用脚挑起他那张美丽不复存在的脸,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因为我吃醋了。”
御堂秀……你这个混蛋,居然害我像个妒妇一样丢脸的吃醋了!
你养了这么一群人fēng_liú快活的同时说你想我?难道是在别人的体内想我么?
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在上面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
吉田鸣的出现,他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大概在外面估计着他被修理的差不多了,才进来看“好戏”,只是没料到眼前的场面适得其反!
一见执事来了,其他人顿时吓得噤若寒蝉。
“你看不出来么?”
七绪转过身,全身散发着冷彻的气息,跟先前进来之前判若两人。
原本打算借机让他尝尝黑泽家的家法的吉田鸣,竟然向后退了两步,发现自己只是被注释着,竟冒出冷汗来。
“不说那么多了,府上的贵客鹤岗先生今晚留在贵宾房小住,他听说来了新人,指名让你去伺候。”
在阴险的让背后的下人将华丽的浴衣摆在床头的时候,吉田鸣又向后退了两步……这个被当家宠爱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那么简单!
可是,按照老爷子的安排执行计划,那是他的职责。
“好啊!”七绪倒是一把抓过床上的衣物,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反倒是转过头对着背后早就下傻眼的一群人,“今天开始,我要住这个房间,把这个人和他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把窗户开了,香气散了,然后彻底打扫一遍,被褥全部换新的——我回来之前,要全部做完!”
望着这群窝窝囊囊、慌忙点头称是的男人,七绪突然发现一向以冷静为骄傲的自己居然暴走了……竟还是对着一群没用的男宠!
意识到这一点后,麻利的收拾情绪——
那个混蛋一边信誓旦旦的跟他示爱,一边却和别人缠绵,才一进家门就把他当男宠,逼他去接客……
他今天还就住在这破落的绿苑不走了!
他倒要看看御堂秀回来之后要给他个什么样的交代!
只是,生气归生气……谁让自己偏偏就放不下那个混蛋!
既然看出御堂秀对眼前这个吉田鸣有所忌惮,想必是什么把柄落在这小子手里……
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人的事,他已经做不到袖手旁观,置身事外——
……
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