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彭赐,下官韩阳拜见大人。”
别看彭赐在韩阳面前人五人六,在知县面前怯弱的像是一只蚂蚁,乖乖的跪在地上叩头。
李铁嘴则自从听见杀威棒敲击地面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双腿酸软,毫无力气的跪在地上。
唯独韩阳,从始至终都表现的非常冷静。
躬身行礼,不卑不吭。
知县王东升见韩阳口称下官不由得大出意外,这位县太爷能够从北元混到大明,自然不可能没两把刷子。
悄悄的看了师爷一眼,那师爷走到近前,在知县耳边轻声呢喃了两句。
知县心里顿时有了底。
原来他就是最近沧州府风头正劲的韩阳。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只是你们大神打架,别往我知县衙门这种小庙里来啊。
我这舒坦日子可还没过够呢。
韩阳是陛下亲自敕封的大使,国家的九品官员,自己若是处罚他,就是变相的打陛下的脸,若是没有点儿真凭实据,自己多半没有好果子吃。
而对面明明知道韩阳的身份,依然敢下套害他,很明显对面的来头也不小。
结果堂前审问,韩阳供认不讳,彭赐哭哭啼啼,问询没有什么进展,而周围的食客也都说他们都吃了火锅,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只能说明彭赐家老爷子吃了韩阳家的火锅身亡了,但是这个毒是谁下的,还不好说。
用李铁嘴那厨子的话说,谁知道这毒是不是你们自己下的,或者是你这做儿子的下的。
尤其是周围的很多食客都给韩阳作证,韩阳一直在酒楼上层给大家讲评书,根本没有机会与彭赐家老爷子见面。
弄得这位北元的知县老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到知县大人有些犹豫,师爷凑到耳边,低声说道:“此事与上面脱不了关系,要不先将韩阳等人收押,尸体交由仵作看管,您以勘验现场为借口拖延下时间,问问上面的意思?”
知县点点头,大声说道:“来人啊,将嫌犯韩阳暂行收押,待本官勘验一番现场再做决定!”
韩阳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已经被关入了大牢。
出了大堂,彭赐携浑家几步追上来,对着知县磕头说道:“今日之事,还请青天大老爷多多帮衬。”
那浑家头上戴着银丝鬒髻,身穿藕丝对襟衫,白纱挑线镶边小裙,裙下裸露着洋葱般俏生生的小脚。
飘飘万福之下,露出脖颈间一丝嫩肉。
别看王东升一把年纪了,但是人老心不老,心里还总是有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念头,心中不由的荡漾起来。
这彭赐果真好命,他这浑家走神白净也就算了,瓜子脸粉黛不施,却有三分西子相,两道弯弯的细眉,像是钩子一样,直挑拨王典史的心窝。
王知县有羡慕变成了嫉妒,但是看到美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思不由的复杂起来。
当下有些为难说道:“此事不易也。韩阳是官,你们是民。自古民告官,想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我爹岂不是白死了。”彭赐焦急道。
正说到此处,门外来了个年轻人,典史王致和陪在身边,知县王东升见到年轻人,赶忙上拜,“不知道赵公子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倒不顾及什么脸面,堂堂的七品知县竟然直接给一个年轻人行礼,传将出去那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那年轻人却早就习惯了一般,看了一眼那浑家,嘴角忍不住咬了咬,“这位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你这是为何哭的如此凄凉。”
那彭赐的浑家赶忙道:“公子,奴家今日与相公来得云楼给公公祝寿,谁曾想到韩阳竟然在火锅里下毒,害了我公公,还请公子做主啊。”
那赵聪的一双眼珠子却都在那浑家的胸脯之上,半天没说话。
倒是那知县沉吟了许久,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公子,韩阳此次虽然摊上了人命官司,但是他毕竟是朝廷的官员,又有不少食客佐证,若是没有突破性的证据,想定罪还是很难的。”
眼见那知县商量的模样,赵聪不禁为之一笑。
果然是人老奸滑,既想享受今天的好日子,又想两边都不得罪。
“我不管你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我只知道这小娘子平白死了公公,这位兄弟平白死了父亲,若是让凶手逍遥法外,你这知县当得也就没意思了。”
说完扭头就走,他无须说太多,只需一点,明白人呢就会明白自己的想法。
看到赵公子离去,那浑家连忙追了两步,娇声道:“赵公子,有机会再来家里坐啊!”
一听这妇人这么说,知县和师爷都不由的精神一凛,四只眼睛一齐忘了过来。
那彭赐恬不知耻道:“家里定然扫榻以待。”
知县、典史、师爷三个人不由的将精神提高了八分,谁也没有想到,苦主和赵公子竟然有这份关系。
当下知县道:“公子放心,韩阳这厮必然会得到应有的处置。”
其实知县王东升并不想管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是陛下亲自敕封的官员,一边是赵公子的暗中交代。
自己今日若是和稀泥了,那么明日官位就有可能不保。
而且从这妇人的表现来看,他跟赵公子之间的关系匪浅,就更不容自己怠慢了。
“就凭你?”那赵聪忽然止住了脚步,蔑视的问道。
王东升当下不敢犹豫,脱口道:“公子,若是想要处置韩阳倒也不难,但必须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