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寺的方丈看日子,合了两人的庚帖之后,定了十月初八的好日子,离姚姝生日没几天。
八月下旬,傅钰带着豫章从江洲回来了。那边,收了第一季的稻子,又是一年大丰收,又种下了第二季稻子,等到九月里就能够收起来。两人从江洲那边过来,一路游山玩水,到家的时候,中秋都过了。
傅钰进了府,就去见老夫人,豫章回了河间王府,她要在兄长家里待嫁,连姚姝都没有见着。
河间王自从豫章被赐婚之后,身体日渐好了。前些日子,皇帝点了沈医官去给他把脉,说他身体已无大碍,只要慢慢调养,不会出什么差错。河间王妃生了个女儿,如今,已经会满地跑了。
老夫人看到傅钰后,哭得很伤心,抱着傅钰,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泪水鼻涕糊了傅钰满身,最后,又拉着傅钰的手,“你这些年,平平安安的,也多亏了你婶子和二i在净水庵里给你念佛,如今你也要结婚了,看在祖母的面上,把你二i接回来吧!”
傅钰几乎都想不起他婶娘和二i是谁了,也早忘了当年,为了惩罚二房那边,自己编的那个故事,见姚姝不停地在旁边给自己使眼色,他灵光一闪,就笑了笑,“祖母,您要是惦记二i,改日孙儿送您去净水庵看看她们,至于接不接回来,这事,也不是孙儿能够做主的,您还是问问二叔吧!”
孟氏回来,关乎到傅尧江的后院,老夫人是老糊涂了才会如此的吧?
姚姝觉得很奇怪,她挽着哥哥的手,回到了承香院。附近,紫薇院被封闭起来修葺,傅钰只能睡到前院去。吃饭却还是在承香院。镇哥儿小炮弹一样地跑过来,扑到傅钰的腿上,傅钰一把提起镇哥儿,揉了揉他的小脸,“想哥哥了?”
“想,想!”镇哥儿搂住傅钰的脖子,小脸儿往傅钰的脸上贴,激动得一双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姚姝搂住傅钰的另外一只胳膊,方才在二门口迎接傅钰的时候人多,好多话,她都没有说。她埋怨傅钰,“哥哥,你当初带豫章姐姐走,都不带我去!”
她说着,眼泪都快漫出来了。歪着头,靠在傅钰的肩上,三个人站在院子里的白玉兰花树下,夕阳打在他们的身上,如此静谧的一幕。
傅钰只觉得,这两三年来,在江洲那边,面朝黄土背朝天,日晒雨淋,所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全部都不值一提。
那时候,身边虽然有豫章,没少鼓励他,与赵峥的书信往来,赵峥也给了很多经验和见解给他。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依然会看着窗外的黑暗,或是月色,想到京城中的这个家,想到父亲的期望,想到他临行前,母亲帮他装了一箱笼一箱笼的衣服,每一件都缝制得密密实实,那些衣服,他每次去承香院,都在母亲的手中看到过,是她亲手缝制。
还有如今,他搂在怀里的弟弟,依偎在他身边,全身心依赖他的i,傅钰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把i搂进怀里,“我怎么舍得你跟着我去,受那样的苦?”
妻子是用来同甘共苦的,可i是用来疼得啊!
不过,这种想法仅限于他,要是赵峥那臭小子敢这么想,他要了他的命!
94.第94章
姚姝开始盼着赵峥回来,说好了年初的时候,就回来的。如今,一等就是半年过去。她等不到赵峥,就进宫去看皇太妃。付嬷嬷正在和皇太妃说赵峥的事。安州新换了刺史,向宫里递了奏折,是弹劾赵峥的。
夏日里,赵峥居然不顾时令季节,率了人去狩猎,踏坏了当地百姓的田地,还射杀了一头怀了崽子的母鹿。
传出来说是为了喝鹿血,鹿血壮阳,赵峥又不近女色,身边连服侍的女子都没有,这就耐人寻味了。
皇帝大怒,免去了赵峥的安州、合浦、交趾等地的大都督,着其即刻返回京城。赵峥不服,重新送了奏章过来为自己辩白,皇帝再次发怒,削减了他五百户的封户。
一来二去,花了不少时日,赵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皇太妃听了不做声,面上也不见有什么担忧。她撵了姚姝出宫,让她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进来了。
九月到了,府里越发忙,登高节是不能不过的。傅钰带了姚姝,还有镇哥儿,二房三房的兄弟姐妹一起前往蓝田县,住在姚姝的府邸,后面就是玉山。要是想登高的话,玉山是最好的去处了。
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如同一条玉带,绕着庄子蜿蜒流过。
大晴天里,在地上铺了毯子,旁边生了火,狩猎到的兔子和肥羊,清理干净了,傅钰架在火上烤,抹了调料,又封了一层蜜在上面,焦黄焦黄的,香味十足。
姚姝没有什么胃口,只看着远处的山峦,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处,马蹄声哒哒哒地近了,姚姝放眼看去,行在最前面的是穿了常服的太子,坐在马上,目光如鹰隼一般盯过来。在他的眼里,一晃三年多没有再看到姚姝了,这妮子似乎一直在避着他,连宏微殿都少去了。
前两日,听说她进宫去给皇太妃请安,他专程跑了去,谁知道,还是没有捞着人影。
姚姝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后,侯府里的公子x们也呼啦啦地站起来。傅钰上前一步,挡在了姚姝的跟前,把姚姝半个身子都挡住了。他知道如今,自己的i长得有多少,高挑的身材,略微有点小胖,芙蓉般的脸,一双眉眼里,顾盼之间,灵气逼人,眼角处挑着一缕媚色,微微嘟起的红唇,有时候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