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在那,而且保养得当,那鹅蛋脸,桃花眼,轮廓依然,长发挽成一个发髻,没有过多修饰,却是温婉如画,只不过神情淡漠得很。温绒在订婚宴时见过林眉,只是当时她压根没注意过林家的人,今天才第一次清楚地打量林眉,以为会是个妖娆的女人,没想到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

林隽在首位,也懒得跟一桌子的人废话,直接上了菜,然后大家抓起筷子开吃。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大家好像对这种无言状态习以为常,全都自顾自垂首冷漠,散发着互不相干的气息。温绒观察了一下,没看到林隽的继父,想起林隽说他继父一直身体不好,现在她知道原因了,一辈子再这种憋屈的环境下过日子,老婆强势还出轨,子女勾心斗角,不积郁成疾才怪。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冷餐过后,正餐上桌,周围都是群冷血动物,连带着盘中热菜瞬间凉掉,温绒食之无味,拿眼神瞄林隽,这男人气定神闲,正细致优雅地帮她夹菜。

“我自己来好了。”

她说得绝对不响,可就这音量,好比一颗惊雷,炸响在这寂静无声的餐桌上。

温绒尴尬,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把头低了几分。

“食不言,寝不语。看来温小姐从小没学好。”

林眉忽然发作,她自己放下碗筷表示用膳完毕,她说话的调调柔软得很,像极了戏曲里的花旦。

温绒差点咬了舌头,立刻拿眼神看林隽,他实现没说林家还有这么古老的规矩。

“开玩笑的。”

林眉又来了一句,笑得春风和煦。

温绒顿时明白,林隽那狐狸般的个性是从哪来的了。

林眉眼神一瞟,扫向林隽,轻飘飘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事?”

她话还没说完,餐桌另一头就响起一记冷笑,温绒望去,正是林岩。

林隽好像没听见一般,神情自若地回答林眉的问题,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今天的用意是让大家多认识一下温绒,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说起来,这还是托大哥的福,是大哥帮我和温家联姻的。”林隽朝林岩举起酒杯,唇角勾起,嘲讽的意味分明。

林岩一张脸果真灰得跟石头一般,掐着筷子的手爆出青筋,忍无可忍,还是要忍。

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温绒暗笑,林隽还真是缺德。

林隽的意思很明确,娶温家女儿既然最先是林岩牵的线,他娶温绒也是无可厚非,大家脸色虽然都不太好,但这时候多话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可是,就是有人爱自打耳光,说话的人是林隽的舅舅,长得贼眉鼠眼,败坏了林家优良基因。

那人绝对是不怕死的,敢挑战林隽的权威:“温家现在已败落,跟当初订婚的情况截然不同,如果要结婚,怕是不太妥当。”

他刚说完,他老婆就在一旁拿手肘顶了他一下,但他好像一点都无所谓。

温绒喝着果汁,眯起眼看着那张丑脸,牙后槽发痒。

“舅舅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只有那些强弩之末的人家才会靠联姻翻身,我只选择我喜欢的。”林隽笑得大方,声音微凉,“何况,绒绒已经有了身孕,所以,没有什么好争议的。”

林隽的一句话,又让在座的人脸色大变,大家都直直盯着温绒的肚子,好像那里头随时会奔出一个小子。彭锐给她分析过,虽然子豪是林家长孙,但是,林隽的孩子在林家的地位才最重要,以此类推,她的肚子很重要。

“呵呵,外甥,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先上车后补票。”

他大爷的,估计喝酒喝得有点猛,胡言乱语的等级直接飙升。

温绒敏锐地捕捉到林隽细微的变化,林隽不是不会生气,而是他通常会用微笑掩饰自己,只不过温绒摸出了规律,但凡林隽越是笑得人面桃花,那么他越是心里不爽,他要是不爽,就要你更不爽。

“我没问你意见,舅舅。”林隽把舅舅二字压得很重。

这一声蕴含的威力足以让人酒醒三分,乖乖闭嘴,而在坐的其他人也都草草放下筷子,无心再吃。

“应该不存在其他问题吧,那好,今天的晚餐,我很满意,各位慢吃,我先走一步。”

一通充满杀气又简明扼要的说明让满室沉默,显然林隽只是来下一道圣旨的,就是告诉你们一下,这就是你们未来的林家老板娘,眼睛擦得亮点,别得罪人。

“……”

就这样?她还以为要抗战很久,她家老男人果然牛逼,有她罩着,碧碧那些吓唬她的话都是浮云。

温绒手里还夹着吃了一半的莴苣,林隽已经起身,好笑地看着她:“走吧。”忽然他俯□轻声说,“带你出去吃。”

温绒二话不说,丢下筷子,拿起包包紧随其后。

“等一下。”

林眉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温绒面前,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微微一笑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林隽立即折返,挡在温绒面前,冷冰冰地看着林眉:“她没话跟你说。”

林眉愣了下,意味深长地说:“这好像是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我说话。”她用更加探究的眼神打量温绒,“温小姐,不介意跟我聊两句吧?”

温绒倒不是怕林眉,只不过她不喜欢跟有太多花花肠子的人打交道,除了林隽,虽然眼下她大可一走了之,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与其一开始就撕破脸,倒不如给大家留条后路。

温绒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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