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就笑吟吟地听着,也不辩解纷争,一直拉着佟佳氏素玉来到了凉亭里坐下,这才不紧不慢地给佟佳氏素玉赔罪道歉:“姐姐就别怪我了,你也知道我这人的性格就是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性格,我想你了,便让赵德柱去请了,难道你就不想我么?”
说完,尔芙还做了个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表情,嘟嘟着小嘴儿。
佟佳氏素玉就是知道尔芙是这种性格,她这才会觉得无奈,而不是恼怒被戏耍呢,她苦笑着伸手接过尔芙递上的道歉茶,摇摇头,叹着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下次不许这么不守规矩了,不然你再让赵德柱过去见我,我可是要直接撵人了!”
“好好好,姐姐教训的是,尔芙都记下了。”尔芙笑着,痛快答应道。
佟佳氏素玉接过温茶,微抿了一小口,脸上的无奈收敛一空地笑着打趣起尔芙了,“这茶倒是挺不错的,一会儿等我走的时候,你可得记得给我装上两罐带走,我不能白来一趟,现在这京里谁不知道咱们四福晋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巨商富甲,想来不会在这点事上吝啬吧!”
毕竟相比在府里埋首庶务的苦闷,还是出来散散心更舒坦些。
加之尔芙性格爽直憨厚,佟佳氏素玉和尔芙相处的时候,并不是以一种出门交际应酬的心情,倒是真找到了几分和至交好友闲聊解闷的乐趣。
“成成成,一点茶叶,也值得姐姐开次口,一会儿我就让诗兰去多装些给姐姐。”
“果然财大气粗,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惦记着你炫彩坊的玉牒呢,听说有了玉牒在手,这炫彩坊的新品都有优先选择的权利,还能够买到那些不对外售卖的精品首饰,你也一并都给我吧!”佟佳氏闻言,又是一笑,继续调侃道。
“姐姐也不差,别看我不常出门,但是我也听说姐姐新近在前门外开了家秀衣坊,现在这京里贵女都以能够有一身秀衣坊的锦服为荣呢。”尔芙笑着应付道,却没有说要不要送一张玉牒给佟佳氏素玉,但是佟佳氏素玉却从她的表情里看出,这份外面千金难求的玉牒是肯定会出现在尔芙的回礼里了。
所谓玉牒,其实就是后世的vip金卡。
不过为了入乡随俗,也为了让这些权势熏天的命妇贵女更好理解vip的含义,这才将那张雕刻有特殊数列标记的身份卡片定名为玉牒了,同时也将卡片材质定为了青玉,上配有描金藤蔓纹路,更显精致奢华范儿。
说起秀衣坊,佟佳氏素玉腼腆地笑了。
看起来她们这些宗亲福晋是风光无限,但是这宗亲王府里的银钱也不是花不光的,想要保持优渥精致的生活,想要保持体面风光的排场,处处离不开银钱,为了不坐吃山空,各府福晋是必然要想办法开源节流的,所以在外经商开铺的福晋,尔芙童鞋不是第一个,佟佳氏素玉也不是特例。
简亲王府一脉,虽然是根深蒂固的皇亲贵胄了,更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有着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丰厚家底,但是却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能永享富贵。
毕竟再丰厚的家底,也架不住代代分家。
即便被分出去的都是庶出旁支,并不会带走太多的财富,但是这么几代人传下来,分出去的那部分财产,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了。
简亲王一脉,传承于清太祖努尔哈赤同母弟弟舒尔哈齐的第六子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初封为郑亲王,顺治十四年传至其二子济度,改封号为简亲王,先后经历了济度的三个儿子德塞、喇布、雅布,又有雅布传至到雅尔江阿手里,看似没有经过几代,但是雅尔江阿的几位叔伯任亲王之时,也不会亏待儿女,这么一通折腾,传到雅尔江阿手里时,又经过雅尔江阿的诸多兄弟一分,剩下的是真不多了。
加之雅尔江阿的先福晋瓜尔佳氏不善打理家事,更是让曾经治家多年的雅尔江阿继母趁机拐走了不少,等到佟佳氏素玉接手中馈,虽然不能说是处处捉襟见肘吧,却也不是那么富裕。
那时候,尔芙还是四爷府里的一位侧福晋呢,因为身份相当,且她又不掺和府里的中馈,所以她和佟佳氏素玉来往是更方便些、也更频繁些,她见佟佳氏素玉为了如何开源节流的事儿犯愁,她就很是大方地将‘女人钱,更容易赚’的这个现代观点,传递给了佟佳氏素玉。
佟佳氏素玉在娘家的时候,也是跟着家里嫡母打理过家事庶务的人。
她原本是担心出面和百姓争财的行为会犯了康熙帝的忌讳,但是见尔芙和九皇子胤禟都如此沉迷于赚钱的乐趣里不可自拔,她也就放心了,用府里中馈下的几处铺面,先后开起了绣庄、木器行、酒楼等各种买卖,经历了不少周折,这才最终将其他买卖都关停掉,专心经营已经初见规模的秀衣坊。
秀衣坊,其实就是原本的绣庄和绸缎庄合并后的产物。
她将原本从川蜀苏杭高价请来的绣娘,统统送到了绸缎庄里,又从一些特殊地方请来了几位擅长工笔画的女子,这些女子有着丰富的阅历,最懂男子喜好,也明白如何能够画出更多漂亮的花样,加之从苏杭等地运来的顶级丝绸绫罗,这让秀衣坊很快就成为了京中命妇贵女最爱光顾的铺子。
之后,她又参照尔芙炫彩坊的经营模式,搞起了限量发售等小把戏。
这让秀衣坊里,原本价值不过百两的锦衣,瞬间就摇身一变地翻了几倍身价,但是却仍